在这里,文者斗智,武者斗勇。郭荀戏三人来到一热闹的茶楼,坐于二层喝茶,润着喉咙,准备好唾沫,待楼下人多激昂之时,杀将出一条血路,正好脱颖而出。
当然,此乃下下之策,不到逼不得已,不可为之。正经而言,他们是在等待郭图与辛评二人,意图来个巧遇,再接其引荐。
三人老自神在地喝着茶水,其实皆在暗中比拼定力。终于待他们喝干了三两壶茶水,终于见着了两人的身影。
“仲治,吾等出来为主公寻访有识之士,尔看此处之人何如?”郭图在茶楼里稍听片刻,然后向辛评问道。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辛评只扫了一眼,见其中之人皆吵得面红耳赤,理智全无,不由得眉头一皱,面带失望之色。
楼上,郭嘉他们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观望了一会儿才付了茶钱,施施然地下了二楼,浑然当没有见到那二人一样,踱步就要穿堂而过。
“诶?这不是奉孝、志才,还有文若么?”郭图见了三人双眼登时一亮,面含喜色道:“自别颖川,好久不见。来,吾请三人到府中畅行一杯。”
“甚好,嘉亦许久不见公则兄,不知今在何处高就?”郭嘉其实十分了解郭图与辛评的实力,因而早就猜到他们定然已经受到袁绍重用。
“吾与仲治正谋袁公帐下,他为人急公好义,又重当世之才,实乃不可多得之明主。”郭图心里自得于寻了一个良人,便不由当着郭嘉他们之面,对袁绍大加夸赞,拉拢之意尽显。
“袁公美名,嘉早有闻之,奈何不得一见?”郭嘉适当地表示自己的仰慕之意,郭图便以为他早就心生投靠之意,当即就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拉到袁公帐下,立马令其认主办事。
“不急,不急。先去喝酒,待明日向主公禀明,再由他亲自定夺,设宴相迎,如此方显其诚。”辛评始终要稳重谨慎些,郭图听此一说,登时冷静下来道:“是郭某唐突了三位。”
“无妨!无妨!”戏志才忽而扬声,然后道:“有美酒美食相伴,志才足矣!”
晚间,有美婢提勺添杯斟酒,舞乐歌之一堂,气氛好不欢乐。
终于久旱逢甘霖,戏志才终于迎来了他的森林。
“此酒甚美。”他目带调戏的望着眼前乖顺倒酒之婢女,言此及彼。
“此曲甚美。”郭嘉亦叹,却引来了荀彧的附和。
“轻快动人,格律不同,不知是何人所创?彧必拜之。”
“哈哈!”郭图闻言只是畅快一笑道:“那人便在主公帐下,汝明日便可见之。”
郭图故意卖了个关子,意图接此加大筹码。
“如此说来,袁公之处,荀谋若不拜之,实乃今生之憾。”
“哈哈!文若兄果然不负雅名。”
一场酒会宾主尽欢,待月掩云遮之时,喝的懵懵懂懂从郭府出来之后。微风一吹,似立马吹醒了三人。头脑不晕了,走路不颠了,他们又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尤其是戏志才,眼睛里全是新奇之意:“早闻兰笙于冀州寻访故友?文若知是其人否?”戏志才心里还一直惦记着那二十一根弦所奏之乐,故而有此一问。
“不是,兰笙之琴纯澈干净,与世无争,此……”荀彧说着忽然一顿,想起对方将流风赠予他,说不得此时已经琴声大变,因而又补充了一句:“或许。”
“不猜之,我困了,醒来不就可以见到了么!。”郭嘉打断了两人无聊的猜测,直接小跑着向前去,不知哪根筋又拧着了,情绪有点不对。
……
翌日,郭图与辛评二人将郭嘉他们三人夸得是天花乱坠,只说得袁绍心动不已。
“颖川人杰地灵,我若得此大才,岂不如虎添翼。”
礼贤下士这一套,袁绍学了表面上学了十分,当即姿态极低,虚谷若怀地安排道:“快去取最好的美酒,尊备最好的佳肴。”
袁绍这般给面子,作为推荐的郭辛二人倍觉面上有光,不由得意寸进尺道:“此等妙事,怎可无琴,不若请公子兰笙来奏。”
“这……”袁绍有些为难:“兰笙并非吾府之伶,不过借住几日,怎好若下人一般使唤?”
“主公且说是请他来赴宴,到时盛情难却,他必奏琴以报之。”郭图用计笑道。
“善!”袁绍由衷地点了下头,心里也很想再听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