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轻轻的放下脸盆,开始拧着盆里洁白柔软的毛巾。“是将军跟皇上说的,将奴婢专门调过来伺候夫人。”轻雾说着就要拿着毛巾给贺兰月瑶擦脸。月瑶轻声说了句,“我习惯自己来。”便接了过去。
平静的脸庞无异,但是内心却变得凌乱。越戚让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贺兰月瑶点头应允,轻雾就传了声“进来!”
推开门德是小香,只见她的额头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上还粘着血迹。她走路走的一瘸一拐的,眼睛哭得红肿,娇嫩的笑脸肿的就像是个馒头一样。见到她这副模样,她的心一惊,而轻雾就状似不经意的挡在了前面。越戚曾吩咐过,凡是和夕静有关的人都要小心的防范。贺兰月瑶轻声的说了句无碍,轻雾才小心的让开。
小香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那么脆弱,原本应该哭干了的眼泪有唰唰的流了下来。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不要了命的给她磕头,头撞击地的声音很大,没几下,地上就有了血痕。贺兰月瑶下地想要扶她起来,轻雾便立刻眼疾手快的替贺兰月瑶办了。
小香挣扎着,不想要起来,嘴里一直哭诉着“夫人……我对不起你……夫人……小香对不起你啊!”
“小香,你起来说吧。”贺兰月瑶的起色虽然已经恢复,却依旧底气不足。
“夫人……是小香给您下的砒霜……是小香让你输了比赛……全都是小香啊……”小香嘤嘤的哭着。
贺兰月瑶听到是因为这个,笑的淡然又谅解、“你有你的苦衷不是么?人生本就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况且就算你不做,也会有别人做,也庆幸是你,我才活了下来。”贺兰月瑶安慰的话说的真情实意。其实后来她才想起那茶里的怪味是一种很常见的草,不伤人,但是那味道却让人作呕。砒霜本就味道浅,若不仔细品尝根本就尝不出任何,如果不是小香私下里放了那种草药,她恐怕早已七窍流血而死。
小香挺着飞快的摇着头,“可是第二次,第二次,若不是有个西域的人及时出手,恐怕……小香真的会害死您的……夫人……您打我吧,骂我吧……小香真的愧对您,愧对您啊……”,
“西域的人?”听此贺兰月瑶的心一怔,她反问道。小香拼命的点着头。“是的……当时……当时……那个要谋奴婢害您的人给了我一根针,上面淬着穿肠散,让奴婢让奴婢扎您。幸好后来那个人拦住了一根带着迷的针……”
贺兰月瑶听着小香抽抽噎噎的诉说,脑海里却疑问甚多。西域的人为何出手帮助她?而那毒辣的药针又是谁给她的呢?按理说,她不应该有这种药才对……但随后,却又感叹小香的单纯。即使是来请罪,她也没有供出夕静是主谋。她以为她死了夕静会放过她的家人吗?如果按照夕静的想法,自己死了,或许夕静会,但是小香破坏了她的全盘计划,夕静又怎么会不拿她出气?
午后,贺兰月瑶不等越戚回来,便让轻雾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到了之前自己的房间。腿,还有些疼,但经过了一夜,伤口结痂,已经好了很多。一路,她还看到了夕静大摇大摆的走向越戚的院子,若无其事的和她打招呼,但看着小香的眼光,那狠毒却掩饰不住。避免小香再挨夕静的打,便把小香也带回了自己的地方,还以小香生病为由,派人去把小香乡下的老父老母和小弟也给接过来,原本她就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自己的府中专安插一些什么人,所以能派出去的,就只是平时打杂的家仆而已。犹豫小香家在遥远的乡下,来回可能要些时日。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但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不能让小香的亲人遭遇毒手。自己的院子中,小兰和小琴正开心的踢着毽子,见月瑶进来了,便心虚的看了一眼她们这几天来一点都没打扫的房间。但是当小兰的眼睛看到鼻青脸肿的小香也跟在后面的时候,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什么。贺兰月瑶推开门,一股很久不见得气息扑入嘴边,椅子上的尘土证明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进,但是当余光触及放在桌上的那盏茶杯,却使她舒畅的心情跌进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