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浑身热血一下子凝固了,不知所措怔怔看着方墨。看着她起身站起,而后冷森过来,一把将他扒到一边去,扯下马背上箩筐,揭开竹篾盖子,从里面揪出一人出来。手中带血长剑贴着那人颈脖,在那处划下一道细细血线来,冷森说道:“裴胥青,我说过了,我死也会拉你做个垫背的。你想让丁仲半途截住我们,做梦吧。”
二狗子觉得自己浑身冷汗尽出。原来大人不是要杀他啊,原来是为了这姓裴的。真正是吓死他了,还以为大人是恼他了,要取他性命呢。
定是这姓裴的又整出什么诡计来了,所以才令得大人突然这么做的。大人腿伤未好,突然发动,定会令伤势加重。
二狗子看向方墨受伤腿脚,果然看到她伤腿在细微颤动。
二狗子正要爬将起来帮忙,刀剑相撞突然响起,他眼前满满都是刀剑。
方墨恨不得就这么一剑消下去,将裴胥青这漂亮脑瓜子消离他颈脖。
她一直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突发善心出口帮她引赫连睿过来,现在想来,估计那会他就知道丁仲那老东西就在附近,所以才出口帮她引赫连睿过来的。她制住赫连睿之后,必会匆忙逃命,而那丁仲定会在某处以逸待劳一举截杀住他们。
倒是打的好主意。
他们费尽心思从赫连睿手下逃出,转角就会落入丁仲埋伏里。
裴胥青被方墨才箩筐里面揪出来,冷风将他脸上血色吹尽,他又一阵低声闷咳,而后喘气连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说方墨,你何必这样?离开这乌远城,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坏事啊。”
方墨冷哼一声,离开乌远城对她来说,自然不是坏事,可是若是被这人带回去,那就是事件不是件好事了。她虽是与北狄人敌对多年,可是她宁愿落入北狄人手中,也不愿意落入裴家人手中,尤其是裴胥青这家伙。他想拿下她,掣肘萧帧,他想活着回到燕京去。那她还不如拖他下水,卖一个好给那赫连睿。赫连睿不是说,这裴胥青病得很重吗?便是好生养着,也未必能全好。既是如此,那她就让他在北狄人手上“好生养着”去。
方墨突然放开赫连睿,扑向自己人马匹,还一刀砍断马腿,如此良机,赫连睿虽是有些晕头转向,却仍是毫不犹豫抓住了,团团围住这三人。先前离去的几人也都没有走多远,赫连睿大手一挥,便道了一声:“追!”百余骑兵浩浩荡荡往城门那处追去。
马旁边两人仍是冷眼对峙着,赫连睿笑一声,招手说道:“都抓起来,裴大少爷身子不好,还是坐笼子吧。”又摸了摸自己脖子,看了看方墨腿脚,笑着说道:“方将军呢,是想坐笼子,还是想骑马?”
方墨说道:“少主子让人牵一匹马来。”赫连睿招了招手,让身后一人让出一匹马来,让人扶方墨上马,但他到底不放心,方墨前次出逃不就是骑了马?这人有了马,就如同有了翅膀,实在难得拦住。他让人扶了方墨上马之后,又捆方墨两手,这才令人牵马行走。
方墨等人被带回赫连睿院子里,分处关押着,前后重兵守卫。她费了这么心思,居然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场空,还差点反中裴胥青奸计去,心中一时有些低落。被关到一间屋里,用了饭菜之后,早早蒙头睡下。
睡到半夜里,却再也睡不着了,便睁着眼睛望着外面黑漆漆天色。
她知道裴胥青必是在这院子里的某一处的,可她连这屋门都出不去,所有恼怒都发泄不出来,只得强压下来。也不知道二狗子是关在哪一处的,她情急之下砍断二狗子座下马腿,摔他下马,当时也来不及说明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这一切?
她原是打算拿下赫连睿之后,让二狗子等人先走,等差不多时,她再将赫连睿拖行一阵后,追过去。可裴胥青分明就等着她这么做。二狗子等人无论人数身手都不及那丁仲良多,他若真骑马走了。那还真是只为裴胥青出城做铺垫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