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舒出来作证:“夫人,二小姐说的没错!蒲大娘跟蒲老爹说的话,小的也听见了!而且,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蒲大娘还跟木兰说了好多伤害二小姐的话,把二小姐说的很不堪”东方云舒就将蒲大娘和木兰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遗漏一个字。‘.
杏儿有点意外,没有想到,这东方云舒的记忆能力,还真是超强啊!看来,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这么说,沈捷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不禁暗自念叨:沈捷啊,沈捷,你这家伙,现在到底是否安好?何时,可以回来呢?
此时此刻,沈捷已经跟等候在外面的侍卫们汇合了。进去的时候,他孤身奋战,用了五天的时间;回来的路上,有族长的嫡长孙贺兰流溪亲自护送,走的是一条极其隐秘的便捷通道,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
贺兰流溪跟沈捷挥手再挥手,依依不舍的道:“二弟,后会有期!好好保重,我会想念你的!”
和沈捷相处的短短几天里,两人相谈甚欢,引为了知己好友。就跟一千年以前,两人的老祖宗那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并在贺兰家族的长老们的见证下,结拜为兄弟。两人交换了信物,贺兰流溪将一块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给了沈捷;沈捷也将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给了贺兰流溪。
“再见了,大哥珍重!”沈捷也依依难舍,眼眶不禁有点湿润。这个贺兰流溪,品性高洁,才华横溢,个性坚强,淳朴善良。对沈捷来说,是兄弟,是益友,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师。
短短的几天相处,他将自己的一身的绝学,对沈捷倾囊相授,那都是贺兰家族轻易不外传的秘诀。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比起镇国公府里的那些兄弟,实在好太多太多了!带给沈捷很多的感动,也给了他很多人生的启迪,让他一生都将受益无穷!
离过年,还有二十九天了。沈捷归心似箭,带着一众手下,快马加鞭的踏上了归途。目的地,直奔落潭镇靠山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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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滩。
柴达和柴安,也加入了“会谈”之中。刚才,阿娘她们的谈话,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跟以往一般,他们都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杏儿一边,
柴达说:“阿娘啊,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姥姥那人一开始还挺好的,可是慢慢地确实不咋地,这段时间,没少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那些话,多半都是针对二姐的,如果不是二姐真的对我很好很好的话,估计我早就对二姐心生怨恨了!”
柴安也道:“就是啊,姥姥打着关心爱护我的旗号,总是说些让人很不开心的话儿。我本来早就想着等放假之后,就找一个时间,好好的跟二姐和阿娘说一下姥姥的事情。今天,正好阿娘和二姐先说开了,那我也就顺便说下。”
说着,兄弟俩对看了一眼,就异口同声的道:“二姐,我们支持你!”柴安眼神坚定,声音响亮:“姥姥一家,离得远一些,实在是应该的!否则的话,阿娘哪一天,说不定就会被姥姥给蛊惑了,那咱们一家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和证说夫。“是啊,阿娘啊,您就听二姐的话,让姥姥一家去梨树屯吧!说实话,这几天以来,我也一直觉得姥姥有的时候,挺奇怪的。时不时的,会冒出一句酸出来,似乎对二姐不是很满意一样。”梨儿也劝道。
儿女们一致同意杏儿的决定,柴五娘心里的那点不落忍,也终于被压在了心底。哎!老娘啊,别怪女儿狠心,实在是您老做事有失分寸。杏儿这孩子不容易,我这个做阿娘的,可不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这孩子,已经毁容了,这一辈子都可能没法找个好归宿了。沈公子又很可能回不来了,这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知道沈家的人,会怎么为难杏儿。这孩子的日子,不好过啊,如今还算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就不要给杏儿这孩子添堵了!
权衡再三,柴五娘终于在养母和女儿之间,选择了女儿:“好,阿娘答应了!明天就派人去梨树屯收拾屋子,后天就让他们三人搬走吧!反正,新桥县老家,也是深山老林,而且比梨树屯可山多了。如今的梨树屯,其实挺好的,咱们又跟村长家相熟,木兰他们去了也不会有人欺负!”
杏儿松了一口气,心里亮堂了许多:“谢谢阿娘,女儿实在是太累了,无力应对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而且,亲戚之间,整天住在一起,矛盾也会变得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必然是要生出这样那样的怨恨的。”
对杏儿来说,能够做到把蒲家三口送去梨树屯安顿,每月给他们足够多的粮食物品、四季衣服,让他们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蒲大娘只是柴五娘的养母,而柴五娘也并不是杏儿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当初,田契、地契和房契的名字,以及店铺的产权,之所以写的都是杏儿的名字,自然有必要而充分的理由。其一,柴五娘是个弱懦的人,写她的名字,很可能她被柴家的人一逼迫,就让人给夺了去;其二,在柴五娘的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重男轻女很厉害的古代女子,也有着封建家长的某些很不可取的作风。
如果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写上杏儿的名字,断了她那些不恰当的想法和观念,假以时日,一切将脱离杏儿的掌控,朝着违背她的意愿的方向发展。这自然是她不希望,也不能接受的事情!顶着各种压力和风险,努力了一番,并付出了巨大的艰辛和汗水,如果到头来,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那倒也罢了!
杏儿最担心的,是如果她在这个家里没有决策权的话,那么等她满了十五岁,很可能就得依照他人的意思,嫁给一个自己看不上的男人,从此往后过上古代女子那种没有尊严没有地位没有自由的日子,那样的话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必须未雨绸缪,杜绝这种悲惨的情形有成为现实的可能!人都是有忘性的,一路走来,杏儿深深的感觉到,其实有好几次,对于田契地契房契上,都写的是她的名字,柴五娘对她有过不满和埋怨。
在城里开店铺的时候,写的又是她的名字,虽然当时一家人都没说啥,也都表示同意写她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在过后的日子里,从柴五娘的某些行为和话语里,杏儿还是察觉到了,柴五娘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很深的埋怨的,有诸多的不满的。只是,家里习惯由杏儿当家作主,这里里外外的事情,也全都靠杏儿操持,柴五娘就不好公然反对杏儿的决定。
有的时候,话里话外,开口闭口,都在说柴达和柴安,才是可以为柴老五继承香火的,是柴家(就是这个小的柴家,不包括柴家大院里的那些人)未来的希望和顶梁柱之类的话。直到杏儿被柴珠儿劫持,满身的伤痕被送回家,柴五娘这才将心底的那一些小心思彻底掐灭了,满心满眼的,就想要好好的疼一下这个女儿,以往对她的那些埋怨,也统统烟消云散了!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杏儿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她被劫持,因为她再次毁容了,一家五口就对她放下了所有的成见和埋怨,跟她真正的同心同德!如果知道的话,也不知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蒲大娘事件,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主动权,一定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不然的话,哪一天被人夺*权了,被人逼迫得无路可走,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杏儿有理由相信,如果从一开始,她没有将管家大权和财政大权(比如地契之类的)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里,而她又没有被劫持没有再次毁容的话,今时今日,她想要送走蒲家的人,阿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蒲家的人如果长期留下,要不了多久,陶然居必定会鸡飞狗跳,甭想有什么安宁日子过!杏儿,也将会被一步步的夺取管家大权,她将来的命运(比如婚姻)也就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杏儿的心中,有如万马奔腾,思绪万千。在得到阿娘认同的那一刻,她紧握双拳,遥望着对岸的青山,眼眶微湿。心中,实在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愁绪。
坚定了决心,她就转身道;“云舒姐姐,明天就请你带两个人去一趟梨树屯,把那里的房屋收拾一下。隔壁丁奶奶家的房子,也收拾一下,等封冻之后咱们进山猎野物,也可以有个住的地方。”丁奶奶一家三口,如今是陶然居的家仆,她家的房子,被杏儿买下来了,并简单的修整过。
东方云舒朗声应下:“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带丁家兄妹(丁兴旺和丁吉祥)过去,里里外外都会收拾一遍,并加固篱笆墙!”
杏儿点点头,疲倦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欣慰。
幸好,身边有个东方云舒贴身守护,店铺里又有东方朗月几个照应着,这日子过得也就轻松了许多。不然的话,她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