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第三镖,只怕还有第四镖、第五镖。局面愈是混乱,便愈能掩人耳目。”
余杭思索着点了点头,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儿插科打诨,余杭愈发的严肃起来:“这么说来,他金文仲请的不止我们咯?”
“不错。”吴一用捋了捋胡须,“方才我在龙门镖局的庭院里走了一遭,我发现内庭小径处,多有步伐践踏,而中堂的大道却少有人涉足,你们想想,什么人走大道,什么人走小径?”
“这还用问,投镖的人走的是大道,相熟的人走的是小径。”这一会儿,沐子轩终于止住了愤怒,也不由得佩服起余杭的睿智。若是依照自己的脾气行事,只怕已然中了金文仲的诡计。“大师兄,都怪我,差点误了大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哼哼……金文仲这老小子想利用我们,我们也反过来利用利用他。”
“大师兄又在说笑了,我们有什么可利用他们的?!依我看,我们倒不如乘着夜色离开,不掺和他们龙门镖局的事情便可。”婉儿楚楚的看着余杭,说出自己的见解。
“主子,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这间客栈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一走,只怕就成了传说中的‘暗镖’了。”莲花朝着门窗处看了看,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了外面的一切。
“是啊,现在千万不能走,走了就中了金文仲的奸计,金文仲奸诈,我余杭也不是浪得虚名。二师弟不是把乾坤盘在我身上的消息放出去了么?我们来个移花接木,就说乾坤盘已投镖与龙门镖局,明日开拔,多找他几波趁火打劫的。”
“可是,大师兄,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婉儿给余杭所谓“奸诈的计划”浇上了一盆冷水。
是啊,怎么放出去?这个年代信息这么落后,余杭倒是把这茬给疏忽了。
“办法倒是有。”吴一用道。
“什么办法?”余杭连声问道。
“燕子楼。”
“对!燕子楼,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大师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方才我对金文仲语出不敬,晚上我不去赴宴,想必他也不会怀疑。”沐子轩展颜一笑,仿佛与金文仲作对,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好。就交给你办。”余杭拍掌敲定。“今晚我们就好好的吃一顿,金文仲聪明,我余杭也不笨。他让干女儿护镖,我们是跟定了,虎毒不食子,况且是与他苟且偷欢的干女儿,我就不信金文仲会让他的心肝宝贝干女儿去犯险。”
“呃?大师兄?金文仲与他干女儿苟且偷欢,你是怎么知道的?”沐子轩诧异,为什么自己看不出来?
余杭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他们眉来眼去的亲热劲儿,瞎子都看得出来有猫腻。”
“这个金文仲,枉费师父那般称赞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小人。”沐子轩对余杭的话深信不疑,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华丽丽的越窗而出,嘴里高声叫嚷:“金镖头的饭菜不吃也罢,大师兄,我这便去帮你寻三生门的晦气。”
屋里的人都知道,沐子轩这番话是说给门外盯梢的人听的。
随即,余杭惫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师弟,你这熊孩子,金镖头一番好意,你你你……”
说着说着,房门嘎吱一声被余杭拉开。那傍晚时分在龙门镖局门口嗤笑吴一用的老奴,正在门口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服,丝毫没有因为被余杭等人识破偷窥的伎俩而感到些许尴尬,老奴施礼恭颂道:“乔少爷,我家老爷有请。”
“呀!”余杭故作惊讶,装腔作势的感慨两句。“金叔不愧是做生意的,做事就是效率。你先去吧,我们随后就来。”
老奴朝着屋内打量一番,明知故问的道:“沐公子呢?我家老爷说了,今天对沐公子多有得罪,务必请到沐公子。”
余杭一本正经的挥了挥手。“嗨,我三师弟是个暴脾气,这不是心情不快,去寻三生门弟子的晦气去了么。恐怕你是请不着了。”
“哦?是这样啊?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余杭一路目送老奴离开,如释重负的将门关上。
方才沐子轩急急忙忙的离开,显然是意识到了门外有人偷听,可笑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常听人家说江湖险恶、江湖险恶,自己才刚刚入了江湖,便将险恶的‘尔虞我诈’见识了十成十,余杭不由得收拾起一贯轻佻的嬉皮笑脸,人也变得愈发谨慎起来。
“余少侠,这个金文仲俨然是对你有所防备了?”吴一用忧心忡忡的说道,余杭兵行险招,让吴一用有些佩服,只不过佩服之余,吴一用又有些担忧,对手是一只老狐狸,余杭的这般作为是不是玩火**呢?吴一用不得而知。
“有所防备才好,他不防备我,我还不好意思和他玩阴的。”余杭自负的一笑,手掌中沁出的汗水,让他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的轻松。
赴宴,说是接风洗尘。只怕其中凶险不让鸿门之宴吧?只是现在是进不得、也退不得,余杭唯有学学当年汉高祖刘邦示弱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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