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脱口而出的是一句二十一世纪的网络戏谑用语,没想到竟惹得牙尖嘴利的元芳一阵无助。()
“怎么看?”元芳将目光转向金镖头,金镖头微醺着眼睛点了点头,俨然是在默许元芳些什么。这一细节,当然逃脱不了沐子轩的眼睛,沐子轩愈来愈觉得其中有诈。
“此行艰险非常,我虽然走的是明镖,却也要小心万分,最好是引得更路人马来争夺,这样一来,镖局的暗镖必然稳妥。这明镖嘛,当然走的是官道,大摇大摆的走,堂而皇之的走,引来劫镖的人越多越好,怎么,你怕了么?怕了你可以离开!”元芳的态度与她的相貌有着天壤之别,沐子轩早已经怒火中烧,无奈余杭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金叔,你怎么也不挽留挽留我们呀?”余杭觍颜无耻的向金镖头求援。
金镖头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态度:“挽留,性命攸关的事情,我怎好挽留你们?”
沐子轩一愣,金镖头如何也变了态度?难道是看穿了大师兄的本领几何?这便要抛弃自己一行人么?这样也好,镖局这趟浑水太深,不掺和更好!沐子轩当即抱拳说道:“难得金叔考量周全,我们这便告辞。”
“三师弟,慢着!”余杭喝止了沐子轩转身欲走的动作。“金叔请我们来是看得起我们,金叔不挽留我们是怜惜我们的性命,像金叔这般大义的人,我们就这样舍他而去,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
沐子轩错愕的看着这个已经许久没有生出脾气的大师兄。“大师兄,你……”
余杭面带愠色,猛地转过身子,面对着沐子轩,背对着元、金二人。余杭冲着沐子轩眨了眨眼睛,又撅了撅嘴巴,接着骂道:“你什么你?!还不快给金叔道歉。”
沐子轩紧盯着余杭看了半响,委屈的双肩连连颤动,稍许,沐子轩终于低头,对金镖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一次,错愕的人变成了金镖头。“你们肯留下来?”按理说,年轻气盛之人受到这样的辱没,不应该肯留下来才对啊。
“金叔,您晓大义,我们做晚辈的不能不明事理啊!”余杭赔着笑脸,目光全然聚焦在元芳的身上。
“你们肯留下来便是最好,最好!我这便给你们安排歇息的地方。”得知余杭等人肯留下来,金镖头竟然没有半分欣喜。
余杭这会儿终于不再盯着元芳看了,瞅着金镖头的脸,毅然决然的道:“啊?!金叔,不用这么麻烦了,对面的龙门客栈就不错,今晚我们去那里休息便可。三师弟,我们走!!”
“贤侄,留步。”金镖头伸手挽留。()
“金镖头,还有什么事么?”沐子轩没有好气的答道,远来即为客,自己一行可是应邀而来,这金镖头没有准备歇息的地方也就罢了,竟然摆出了如今这副态度?纵然大师兄没了先前的本事,但十二支长夔门与龙门镖局的交情尚在,这金镖头做事恁地惹人不快。
“你们远道而来,我总要聊表心意为你们接风洗尘,切不能怠慢了交情。”金镖头拱手作揖,一番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叫沐子轩听了,愈发的怒火满腔。
“好,金叔,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过来。”余杭满口应承下来。
余杭陪着笑脸缓缓转身,随着身体的转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余杭严肃的冲着沐子轩点了点头,自从余杭受伤过后,沐子轩便很少见到这么严肃的余杭,沐子轩会意,两人快步向龙门镖局的大门走去,在大门口,吴一用、莲花、婉儿三人,正在那里等候。
望着余杭消失的方向,金镖头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
元芳也是缄默不语,待余杭等人走出了龙门镖局,元芳终于忍不住问道:“义父,他们没中计,怎么办?”
“事情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乔杭几年未见,脾气倒是温和不少,呵……我低估他了,去,把乔任公给我请来,这对父子许久未见,我这个做长辈的总要安排安排不是?!”金镖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是,义父。”元芳应了一声,便要离去。
“慢着。”金镖头制止了元芳。“卸了妆再去,你这个样子,乔任公怎能认得出你来?”
“义父英明。”
飘逸的身法瞬间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金镖头望着镖局门外如临大敌,两只紧箍着的手掌,青筋暴涨,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发难似的。
而已经身处龙门客栈中的沐子轩也是一般模样,十指的关节处被握得惨白惨白的。“大师兄,他金文仲都这般对待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下?!”
为什么要留下?多半是大师兄对那个元芳起了色心了,沐子轩如是想道。
“当然要留下。”余杭理所应当的回答。“你想想看,请我们来,又给我难堪,惹我们离开。虽然我不知道金文仲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有问题。”
“小主,方才你们说什么明暗两镖,如今那金镖头激怒你们,让你们离开,会不会是让你们去做替死的第三镖?!”听完前因后果的吴一用用自己的睿智帮忙分析起来,一语成谶!
“第三镖!”余杭沐子轩面面相觑,替死的第三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