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越来越黑了,那一层薄雾愈加深厚。客房内一片安静,羽然坐在桌前不说话,司马亦白立在门口不说话,云鹿东看看西望望,觉得异常压抑。
终于,羽然说话了:“亦白,如果你现如今同我们在一起心有不悦,那你只管离去吧。”
司马亦白闻言浑身一震,气的大步迈到羽然身边,抓起她的手臂,怒问:“你怎能说出这话来?你!”司马亦白狂怒一瞬,转而笑了起来。
云鹿紧忙跑来,本想推开司马亦白,却被他笑得吓了一跳。
羽然低下头:“我本无意赶你走,只是你如此不快,倒不如去了,也可心中愉悦。”
司马亦白垮下肩来,轻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替我考虑?羽然……莫要赶我走,我只是想多留在你身边几天,若你实在厌弃我,我自会离去……绝不扰你。”
“我不会赶你走。”羽然慢步走到窗户边,说:“你曾救我数次,我很感激。即有救命之恩,便不会过河拆桥。我杭羽然,绝不是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对打的声音,截断了司马亦白想说的话。
羽然探身望出去,竟然看见骆雨和一小孩儿在对打。
骆雨本不想动手,却无奈那个孩子拿着一把斧子拼命攻击而来。
羽然看的心惊肉跳,不由得惊呼一声:“骆雨,小心!”
骆雨抬头看了一眼羽然,轻松一笑,一弯腰便躲过了那孩子的斧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转了个身就将那孩子的胳膊背到了身后,彻底压制住那个孩子。
羽然急忙拉着云鹿下了楼,欲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叫个晚饭也会打起来。
到楼下时,诉卿正在盘问那个孩子。
“你不就是下午那个河工小子么?干嘛突然跟我们过不去?”
那个孩子不仅没有杀气,竟然还满脸笑容的看着诉卿和骆雨,说:“果然厉害!大侠,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想认你们当师傅!从今以后包袱我背!马儿我牵!然后……然后什么打尖住店都是我帮你们去做!”
羽然走到诉卿身边,问:“怎么回事?”
诉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方才我和骆雨在掌柜的那儿给饭钱,忽然这小子就跑过来踹了骆雨一脚,而后撒腿就跑。骆雨刚追了去,见是个孩子便没想动手,只想教训两句。谁知他就捡起地上的斧头,拼了命似的冲骆雨过去。”
“对,然后少侠就站在一边看戏,根本不说帮帮我。”骆雨还是一手压着那个孩子,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唐刀。
“你难道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诉卿瞪了一眼骆雨。哑着嗓子问:“你从哪儿跑来的?干嘛要认我当师傅?”
“我是这儿的河工啊,大侠,你见过我的!下午,就是下午!你站在码头那儿拼死拼活的喊人的时候,我可一直在旁边看着呢!你看你看,你嗓子还哑着呢!不可能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