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就是司马亦白,所以一路都留有记号,在每一处拐角或岔路口都会写上一个白字,引着司马亦白步步找来。
当司马亦白寻到一处破庙时,天都已经黑了。
他刚走到庙门口,就听到有人在房梁上和树上拉开弓弦,想要射箭要他性命。
司马亦白从小练武,对于轻功拳法最为拿手,内功极深,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所伤。他反应迅速,那箭支刚刚离弦,他便已经知道如何避开。步法高超,不过躲了几下就闪过了二十支箭。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了么?之前的亏,你们都白吃了吧?”司马亦白躲开箭后一甩牡丹扇,衣袖飘飘,潇洒无比。
躲在房上的人不管司马亦白的讽刺,从房上蹿下来,纷纷丢弃弓箭掏出自己擅长的兵器,与司马亦白拼杀起来。
司马亦白一手握着牡丹扇,一手平摊为掌。赤手空拳反击兵刃,轻松无比。他挂着一丝微笑,一掌必能击败一人。
邵丹将军的手下也不是庸者,却没有一个人能成为司马亦白的对手。可司马亦白毕竟年少轻狂,当对手不足为惧之时便开始轻敌。
房梁上,还有一个人暗暗藏在那里。他的弓在刚刚就已经拉开,却没有和那些箭支一同发出,而是一直绷着,为的就是怕司马亦白听到弓弦声加以防范。这时见司马亦白有所轻敌,登时觉得是好时机,瞄准他的心脏,嗖地射了过去。
司马亦白的确没有发现还藏着一个人,可箭支划开空气的声音太凛冽,并且那人发箭之时杀气也未收敛,箭射出后,他已发现。
司马亦白险险避开了箭,还好只被划破衣襟。他心有余悸地收起扇子,一步蹿上房梁,不再轻视这些杀手。
他跳到房上一拳打向那个射暗箭的人,那人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迅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摔下房去。
司马亦白捡起他掉在梁上的弓箭,虽然他并不擅长,但好歹当一个武器。跳下房梁,开始速战速决。
庙中的羽然与庙外的司马亦白仅一门之隔,被打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却看不清东西,只是一派漆黑。她摸到身下是冰冷的砖块,闻到空气中有废弃房子的灰尘味,知道自己身处危险,故不敢出声,凝神听着。但她依旧头晕眼花,不过须臾就昏昏欲睡,迷药的药效还是未过。
庙中负责看着羽然的人发现外面的人逐渐不敌司马亦白,便拿起武器推门而出,帮助外面的人。只留下两个人,负责看着羽然和云鹿。
不过司马亦白的确厉害,认真起来后,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不多时,就遍地哀嚎。
院里的人都已动弹不得。司马亦白一脚踹开房门,还未细看,就有两个人举着刀冲过来。
司马亦白一脚踹飞一个跑的快的,另一个见他这么厉害已经害怕,转身想从窗户逃跑。司马亦白冷笑一声,拉开弓对准那人的心脏,射出一箭……嗯,他的箭术一般,一般的很。所以,瞄准的是心脏!射中的是膝盖……【╮(╯▽╰)╭】
那个杀手捂着膝盖连连哀嚎,嘴里一直叫着:“我的膝盖……”
羽然凭着门口泄露进来的月光,看到了反着光的弓弦。听那杀手喊痛,想起诉卿当初带她闯进慕艺笙府中时就是射人膝盖,不由得心跳加速,笑容满满。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门口那抹看不清的身影。
司马亦白内功深厚,自然能看清羽然,也能看清她的神情。见她满面笑容,只以为她是看到了自己而笑。从即雨县的那一夜起,他一直和羽然关系不错,觉得再加上这一次的英雄救美,一定会博得羽然芳心。他伸开手臂,走向羽然抱住了她。
羽然居然也没有反抗,反而颇为依赖地拥住了他。
司马亦白心中狂喜。他看到羽然的表情,那抹笑容直映在眼睛里,说不出的依赖和欢喜。他只当,那抹笑容是给他的,刚想叫羽然的名字。羽然却先了一步,唤道:“诉卿……你来了。”
此一瞬,司马亦白的笑容僵在脸上,手脚冰冷。
可羽然没有发现,她身子一软,再是抵不过迷药的药劲儿,昏睡过去。
司马亦白愣了一会儿,将她打横抱起。看着她略带微笑的睡颜,心里又痛又酸。他用脸颊贴上羽然的额头,声音沙哑:“我已救你数次……莫非还是敌不过他?危难时,你何时能叫一次我的名字?哪怕一次也好,一次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