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敢说你没有?!”云鹿想要和他一论高低,却被羽然阻止了:“云鹿,休要无礼。”说罢,她走到了司马亦白身边。
“你感觉如何?”
司马亦白一醒来见到羽然心情大好,不过他还真是随时不离他的牡丹扇,这时候还能摇开扇子笑道:“感觉并无不妥。羽然,我已活过来了,请叫我一声亦白。”
“好不要脸,明明也不会死!”云鹿冷哼一声,在一旁拆台。
司马亦白无声一笑,将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桃花眼和那左眼下的红泪痣道:“羽然,你莫非想言而无信?”
羽然叹息一声,端来一杯水道:“本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你何苦如此?这下你安好,我便叫一声,也无甚不可。”边说边把水递给司马亦白:“亦白,喝点水吧。”
这一声亦白叫的自然的很,自然到有些随性,自然到让司马亦白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认识过这个女孩……
司马亦白登时有了前世今生的错觉,这一声亦白好像等了许久许久,久得比认识羽然的时间要多得多,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为何,只顾盯着羽然。
羽然一笑,觉得此时场景略有重复,好像几天前,也是有一个人因自己念了他的名字而变得呆傻起来。那个人,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略有虚弱。
此时此刻,那个人,正走在迟春市的街上,焦急的寻找着身在右知县的羽然。
“哎,大爷,您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女子。”诉卿走到城门附近,买了一个包子,问包子铺的老大爷。
那老大爷嫌他只买一个包子觉得小气,摆摆手道:“不知不知,去别处吧。”
诉卿脸一苦,连包子也忘了接过来,转身又在旁边买了一根糖葫芦问:“您呢?您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大约是昨天傍晚进来的,驾车的是女子。”
卖糖葫芦的阿婆倒还好心,多说了几句:“马车倒是进来不少,可没有是女子的。且昨天傍晚……似乎傍晚并未看到马车。小哥儿,拿好了,你的找银。”
诉卿闻言更失落,只接过了钱,又没有要糖葫芦。
失落之情还未得缓解,诉卿就听到了一个让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声音。之所以吓了一跳,全是出于心虚。
那声音是——“我说少侠,您就这么买东西?付了钱不拿东西?我们可没那么多银子这么花!”
诉卿浑身一抖,怯弱弱地转过身,笑道:“啊,是骆雨啊!”
“是我少侠。”骆雨满面笑容:“您不是答应我好好躺在客栈么?您怎么在这儿?让我猜猜……哦,您定是饿了,来买包子的,对不对?”
“对对!”诉卿赶忙答应,指着包子铺老头儿说:“给我一屉包子!”
老头儿瞬间笑出一脸包子褶,响亮地应了一声。
骆雨咬了一口糖葫芦道:“少侠,您要了一屉包子,都得给我吃光。”
诉卿偷偷跑出来被人抓了个现行,哪里还敢说什么,连连点头答应了。
于是这一晚,郎中又被请到了客栈。
“我说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胡闹没个分寸。他有伤,哪里可以下床行走那么远?又怎能吃这么多东西?何况这些东西还不新鲜!真是胡闹!本休息个七天左右就可好了,现下偏得再多歇三四天。这回你好好照顾,莫要胡闹!”
骆雨好个无辜。他根本不知道那包子铺的包子不新鲜,回来硬逼着诉卿自己吃光了一屉包子,最后一个刚勉强塞进嘴,诉卿就从床上跳下来,只来及走到桌子旁就全吐了。直吐得昏天黑地,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连捂着胃的手都露出筋来。吓得骆雨急忙把老郎中又请了来。
送走郎中,骆雨肩膀松垮下来,不情不愿地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开始打扫。
“我定是上一辈子欠了你一条命!”
诉卿躺在床上幽怨虚弱的嘀咕道:“你这辈子的命也是我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