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哥散发出不满的寒气,漓月已经将照片举到他眼前。
那是一个颇有英姿的女人,漂亮也是难见的,甚至比恭妙妙要美一分,且火辣,时髦,妩媚的眉宇间散发着说一不二的气质。
欧别洛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波澜。
修指抬起,将照片推开,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夜色中,沉稳如江的声音响起,“漓月,你以为,感情是说有就有的么?”
见大哥不感兴趣,漓月悻悻地收回照片,“当然不是了,但哪一段感情,不是培养起来的,你可以重新开始啊!反正,反正那个白离堇,明天就要嫁人了。”
“你也知道。”
欧别洛手指在窗台轻轻一叩,“我们的年岁很长,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忘记。最初爱上的那个人,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秉性,都是一辈子的事。”
他叹,“大哥很愧疚,没有在一开始,阻止你和冷歌。也很后悔,不该过早将联姻遗嘱拿出来。”
“服下缩时之丸后,我才意识到,原来的许多决定,选择,都是那样的幼稚。”
漓月怔怔地听着,眼睛有点湿润,“大哥,那你这辈子,都不娶了吗?”
欧别洛抚着妹妹的头,沉默不语,是啊!不娶了吗?可祭荆家族的香火……
他看出来,冷歌有留在地球上,在涵冰百年之后,为她独守的打算,祭荆家族的未来,还是大半压在他的肩膀上。
将来会遇到谁,又会娶谁为妻,爱她一辈子?
那个人,那个人啊!……
胸口一时窒闷到难言,他道,“回房间去吧!大哥要静一会儿。”
漓月垂着脑袋,慢慢走了出去。
风从纱窗灌进来,桌上被压住一角的文件窸窣作响。
仿佛男人的心事被层层掀动。
尽管如此,那双眸子依然沉定漆黑,明明蕴了无数种情绪,却让人看不出来。
算好时候,他将文件收好,打开窗子,掠入一片黑夜之中。
第二天清晨,冷歌和漓月疑惑地发现,大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天才濛濛亮,他一个人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但酒气刺鼻,地上已经有一堆空瓶子,仍是最烈,最烧心的酒,法国verxeri一号。
他仰躺着,长腿随意地摊开,一只手向后枕在沙发后靠上,另一只则握着一个酒瓶,已经喝了一半,姿态疏懒,眸子迷离而疲倦,俊脸一片苍白。
冷歌脸色发黑,俯身揪起他的衣领,“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欧少掀起醉眼看他,唇一勾,“去,守好凌镜。”
漓月迷茫地站在一旁,喃喃,“我怎么感到,有两个大哥?”
“别胡说,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家伙到法国丢祭荆家族的脸。”
冷歌向漓月使了一个眼神,夹杂着阴郁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