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时候了!”
司徒银幻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祈双扭着腰肢走过来,将西装披到他的肩上,司徒银幻优雅利落地穿进袖子,她巧笑着,自下而上,替他系扣,“楼先生就要死了,既然欧大少不愿交易,不如救他一命,减轻一下你以前造的罪孽。”
司徒银幻唇扯了扯,清冷中含着威胁的意味,“以前我造什么罪孽了?你现在过的奢华生活,又是怎么来的?”
祈双身体一抖,眉眼如丝,波光流转,“是你用正义途径换来的。”
“这还差不多。”
司徒银幻满意地揽着妻子的腰,款步向楼下走去,“那个叫做恭妙妙的女人,有美貌有手段,够毒,够辣,不过,据可靠消息,白豹党组织头目罗伯特看上她了。”
“你又想做什么交易?”
祈双嗔问,试探的目光看向银色面具下的星眸,见没有一丝荡漾,放下了心。
“这个么,以后再说。”
司徒银幻轻笑了起来,手在妻子的臀上一掐,带起一阵细微的娇声浪喘,转一个弯,踏入花园,对面不远处,两员手下正扶着白离堇走过来。
“大少爷,白女士的状态,实在是令人堪忧。”
手下停住,恭敬地禀报。
司徒银幻的视线在几乎被抽走了一半魂魄的女人身上一扫而过,“楼先生送到医室去了么?”
“是的。”
祈双的巧笑早已敛起,过去将白离堇扶住,见她双目空茫地注视着虚空,身体也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仿佛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轻而易举地倒下去,忍不住叹了叹,“一个怀孕的女人,本该受到关怀备至的呵护,她却遭受这么多的折磨和坎坷。”
“她还会遭受更多。”
第二银幻冷冷勾唇,“不然,怎么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是,她原本就不是兔子,而是职场女强人。”
祈双有些不明所以,手慢慢松开,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看出来,自己的丈夫似乎另有所图,他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他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他要从对方身上谋取一些利益的人,她一概不沾。
第二银幻向前踱了一步,微微探身,看着一脸苍白绝望的白离堇,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针灸,麻醉是止不住红丙冰的毒瘾的,白女士,如果不是子穆那一层关系,楼先生或许跟我一辈子也没有交集。”
离堇身体一晃,被手下及时扶住,迎上他的目光,低低地问,“你有什么要求,除了华慈,我什么也无法跟你交换。”
“不,你有。”
司徒银幻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膝盖上,“你有尊严,我要你把你的尊严给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祈双惊诧地看着白离堇,怀疑她耳朵出问题了,或者是幻在开玩笑。
罔顾所谓的“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离堇看着眼前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是因为你没有吗?”
手下神色一冷,“白女士,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司徒大少爷无礼,请你自重!”
司徒银幻并没有任何芥蒂,反复凉凉地称赞,“好,强硬,有骨气。”
“既然如此,我对你的尊严更加感兴趣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你要知道,我以交易支撑这个家族,养我的兄弟,我的太太,是不可能无条件替他人办事的。”
“红丙冰不是难戒,是不可能戒,如果不及时服下第二颗,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但司徒家族另有健康无损的方法,所以……”
他的银色面具闪着幽冷的光芒,“白女士,你可以考虑一下。”
楼铮有救!
那双死寂的,空茫的眸子焕发出一丝光芒,仿佛一缕希望冲破浓重的阴霾,白离堇在绝望之中不得不准备安天命的心,似乎又开始缓慢跳动起来。
在人前下跪,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这等龌龊的事,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若是其它时候,她宁愿死……
可是,还有什么比楼铮的命重要?
“让其他人下去。”
她看着他,态度已明。
司徒银幻扬手,“你们下去。”看向身边妖娆的太太,“祈双,你也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