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大少主,遵照您的秘密指令,我们特意露出了一个破绽,罗伯特的人将楼铮带了回去,三名邈卫附在他的体内,至少保他性命不受威胁。”
东郊风景区别墅外的庄园式花园中,一名男子长身而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阴狠的笑,静静地听着那一头的禀报,秋风徐徐拂过,他额前的栗色头发不断舞动,露出弧度完美,饱满的上额,整张脸颊俊美绝伦。
“很好,本少主只是要他不死。”
欧别洛淡淡道,“盯紧罗伯特和恭妙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
“是。”
欧别洛看向别墅,沉定的眸子隐约泛起诡燏之色,那个女人,一定还在像木头一样沉睡吧!如果忽略她的呼吸,她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如果让她知道楼铮已经被带走,会不会又有一些情绪波动?
他冷冷地笑,心却如被刀子凌绞,一阵比一阵生疼。
时钟已经指向十点,主卧大床上,白离堇慢慢地坐起身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薄毯从肩头滑落下去,她拿过床头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眸子死寂,心中却隐约不安。
仿佛有什么令她担忧的正在发生,干燥的唇动了动,像是要祈祷,又像是在渴血,在渴那个人的血。
她行尸走肉般进入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乎辨认不出来,头发凌乱到打结,脸色苍白如纸,眼睛无神,冷漠,没有一丝色彩,仿佛已经死去多日。
卫生间的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拧开,空气似乎清冷了几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在她身后站定,沉默着,看了她很久,一手挑起她的发丝,一手拿过镶玉点钻的檀木梳子,从发根到发梢,一缕缕地梳,缓慢而耐心。
“一个将要当新娘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邋遢?”
他眉梢微扬,看了镜中的她一眼,语气清凉,眸底仍是一片黑,视线重新落在她的秀发上,“四个月前,我们分手,你头发就这么长,剪了?”
白离堇拿过帕子擦脸,一脸冷漠,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正要转身走出去,他托起她头发的手下移,按住她的肩膀,“别动,我在替你梳头。”
她想动也动不了,因为一股力道牢牢地钳制住她,稍微挣扎一下,骨头就牵动全身一起疼。
总归在他的手下,反抗从来无济于事,离堇一动不动,漠然地看着镜中,眸子死寂如坟墓,脑海一片昏胀怔茫。
如果有一天,她拥有非凡的力量,她会以什么方式折磨这个男人,又会让他如何死掉呢?
在他头上挖一个洞,灌注水银,水银的重量会让皮和肉分离,然后,将皮往两边一扒拉……
将他关进一千头发情母狮子的笼中,榨干他,将他折磨至死?
把他的膝盖挖了,让他跪在她面前,脱光他的衣服,用蘸了辣椒水的长鞭不断抽打他?
……
似是感应到女人木然的外表下,那一颗正在狠辣算计的心,欧别洛动作稍微一顿,梳子滑下发梢,托起她的下巴,附身下去,在她耳边柔声道,“想什么呢?不妨说出来分享一下。总归我也舍不得杀你。”
白离堇依旧漠然地看着镜中。
他并未像以前那样,风骚地用身体挨紧她,仅是衣服碰着衣服,距离若即若离,却足以感受到一个人的体温薄凉,没有介怀她的冷淡,他放开她的下巴,“我想起了一千多年前,古人张枣的一首诗,名叫《镜中》。”
修指随着梳子,在一头秀发上移动,他幽幽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