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封存大理寺,官员押入刑部大牢,明日审理。”
元康愣愣,眼见侍卫迅速行动,不由喃喃:“连……右相大人……”
“右相?”宇文初看着她,再问,“右相也说了?”
“说是……右相也认为……”
“来人!”他一摆手,淡淡道,“把右相拖出去,斩了。”
在座的都呆了,连元康也呆了。谁也想不到,他敢这么说。右相坐在那里,老脸都白了。
禁卫上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下手。
宇文初一皱眉:“怎么?难道要我动手?”
众人震惊,全都不知所措。这一场对峙,竟在眨眼之间,发展到失控的地步。封了大理寺,立斩右相,之后该如何收场?!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行!
“且慢!”忽然,元极开口了,他看着宇文初,笑了,“殿下息怒,也许是个误会,何必大动干戈。”
宇文初也看他,正色道:“梁卫一向交好,出了这等怪事,就算贵国容忍,我国也要追究,务必给贵国一个交代。”
“殿下如此态度,已经有了交代。”元极笑着,斟一杯酒,双手递过,“佚王殿下,梁卫一向交好,不该因个误会,伤了贵国重臣。”说着,他又斟一杯,一饮而尽,“阿妹年幼,误听谣言,以致搅了饮宴。我在此赔罪,先干为敬。”
“信王殿下客气。”终于,宇文初也笑了,举杯悠悠道,“靖方公主直爽,十分可爱,有个这样的妹妹,让我很羡慕呢。”
饮宴又继续了。
只是,一扫之前的和乐,每个人都很肃静,不知在想什么。酒过数巡,在各怀心事下,曲终人散。
夜已深。
梁国使节下榻云华馆。
一路上,元极神色深沉,始终不说话。
事有蹊跷。从阿妹质问,到众人反应,到这事结束,从头至尾,处处都不寻常。他隐隐约约,嗅出了阴谋的气息。
元康跟在后边,像犯了错,不敢作声。沉默了一路,她终于忍不住,追上元极并行,偷眼看他。
二哥还不说话。
她狠狠挠头,暗骂自己蠢蛋。这样大的事,怎么就信了方林那小子!一阵大闹,真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她气呼呼,越想越气,不由道:“等回去,看我扒了小方的皮!”
“别怪小方。”元极说话了。
她吐舌,小心翼翼问:“二哥,你生我气了?”
“你说呢?”
“二哥,我……”
元极一摆手,打断她:“二哥不怪你。卫国是个是非地,阿妹记住,少说,多听,多看。”
“哦。”元康点点头。二哥的话,她一定记住。因为,今晚这场饮宴,实在让她记忆深刻。
同感深刻的,还有宇文渊。
他已回到王府,正坐在秋残阳的房中。
“殿下,可是有心事?”秋残阳看着他,轻声问。从进来到现在,殿下一直没说话,脸色凝重,不知是怎么了。
宇文渊摇摇头,长叹一声,缓缓道:“今晚,终于见识了他的手段。”
“谁?”
“佚王。”
秋残阳了然,肃然问:“既如此,殿下有何打算?”
“这个人,必须尽快除掉!”宇文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