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去,果然见梁嗣音的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究竟少了什么东西,按理说秀女的屋子里东西有限,便是钱财也不能有多少,这个贼作甚要特特盗取这间被锁了的屋子,且更叫人生疑的是,他仿佛怕人不知道,还刻意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这一处是哪个兔崽子看管着?”他怒问,便见一个瘦弱的小太监爬过来,哭道,“方才雨大,奴才只管躲着雨就没往这一处看,心想梁才人这里已经没人住,也不必多留心,谁知道就遭了贼。刚才来给隔壁的周小主送姜汤,才瞧见这屋子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竟是这光景。”
“回头便收拾你,有你好果子吃。”德安恨恨,又道,“这里你们且盯着,我将事情报上去,宫里少东西岂是那么便宜的事,一重重麻烦等着你们受呢。”
德安离去,便有秀女过来看热闹,见梁嗣音的屋子里一派狼藉,均感奇怪。
“不过一场雨的功夫,宫门方才也关着,怎么能是外头的人进来?”
“可这个梁嗣音也不是富庶的人,她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好叫人眼馋?”
“会不会是咱们当中哪一个嫉恨她这样好运,存心翻了她的屋子发泄。”
李子忻则对她的宫女立夏道:“这里无外乎女人和太监,那大锁岂是随随便便能砸开的,就算刚才雷雨声再大,砸锁敲门的动静会小么?那个人想来是处心积虑做这件事,看来这钟粹宫里真正厉害的,另有他人。”
事情闹开,终究传遍六宫,旁的人不管事也罢了,年筱苒如今负责钟粹宫各项事宜,便有些不耐烦,又因这件事和梁嗣音有牵连,忍不住在皇后面前抱怨:“我们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也不见多一件事,她倒好,三天两头得要冒个尖儿。如今既封了才人,怎么还不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