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心里突突直跳,将他们引到嗣音的房门外,却不等他拍门,那嬷嬷就指挥大力太监将门撞开,只听见她大声说:“立刻裹好了送走。”
“怎么了?你们做什么?”武舒宁急坏了,冲上来要和那严嬷嬷理论,那严嬷嬷是很凶狠的人,瞪着舒宁道,“怎么,这位小主要一道去么?”
“小主,别给梁小主添乱了。”德安只能死死拉住她,不叫她上前去。
此刻便见那几个大力太监已经从里头出来,两人抬着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只在头上露出几缕青丝的梁嗣音,径直就往外走。
谷雨跟在后头大哭,却被严嬷嬷推进房间,哼哧道:“你也不许再出这间屋子,七日后自然有你的去处。”
这一闹惊动了钟粹宫所有人,或有大胆地出来看光景,便是胆小的也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得真真切切,谁敢想昨日还风风光光和皇帝在宫里漫步的梁嗣音,今天竟然就这么被一床被子裹着送走了。
“赶紧小心跟着去,瞧瞧他们把梁小主送去哪里。”德安一头的虚汗,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便差遣一个脸生的小太监去打探消息。
武舒宁哭成了泪人,闹着要去追嗣音,小满拉也拉不住,幸而几个秀女过来劝说,才制住了她。偏偏李子忻幸灾乐祸,特特跑到她面前说:“看样子是得了怪病了,不然没得这样突然这样冷血,武妹妹你还是自己保重的好,可别也随了你的好姐姐去。”
舒宁大怒,涨红了脸道:“你说得什么话,你算什么东西?”
德安本就心烦意乱,见秀女们作势要吵起来,忙呵斥宫女太监们拉开,摆出一宫执事的模样说:“钟粹宫本就是敏感的地方,各位小主若不想上头再追究什么,还是安分守己些好。万一事情闹大了,新选一批秀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一凛,均诺诺不敢再言。舒宁哭得不行,硬是被小满和其他人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