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被她慷慨赴义的样子给逗笑了,脑筋转了一圈,然后笑道:“把你给辛家郎君做过的点心,全部都给我做一遍,我就帮你。”
“行!”韶华爽快地答应下来。
就在两人偷偷约定,准备找机会出门时,一道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一时间满京慌乱。只道是定西将军离开川北的事被多罗人知道了,所以趁机大肆进军,在川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辛茂山心里清楚,定西军在他手中训练有素,就算是多罗十万大军全力攻击,只要按兵不乱,十天半月内都不会被攻陷。
更何况,川北不远处还有凉城救援,除非是内外夹攻,否则以如今川北的防守是不会轻易沦陷的。
而如今青国上下一心,根本不可能内乱,所以说不上内忧外患。除非多罗人先是攻破陵京,然后从陵京绕到中原,再直向川北。所以现今让人担心的不是川北,而是陵京。定西将军进宫请战,却被皇帝劝归,说已派人前去。
陵京原是兴勇伯严素的驻地,皇帝派的自然是兴勇伯之子严恺之。
韶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攸宁正借口看望辛子萱的时候,偷偷来寻她说话。
“什么?他出征了,怎么会。”韶华脑子一轰,整个人都惊呆了。
攸宁也是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李家,他是在川北长大的,自然明白两军交战意味着什么。然而,皇帝今日没让辛茂山出战,而是让从没出征的严恺之。若不是对严恺之实在信任,恐怕是如先前流言,有人密告辛茂山与多罗人私交。辛茂山心里清楚当年严素的事,为保家人平安,是以提前进京,以示清白。
看韶华紧张地不能自已,攸宁轻声道:“大概是接了密旨。凉城那边赶来送急报的时候,阿爹即刻进宫,请求返回川北。结果圣上却说已经有人领旨前去了。”皇帝不肯放行,其实是在辛茂山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早早就在川北布置好一切。
没想到,事情真的还是发生了。
“他能去做什么,定西军怎么可能会听他的。”韶华激动地抓住攸宁的手,大声吼道。
攸宁知道她心里着急,看她这样,攸宁心里也不好受。“他若持有虎牌,倒也不是不可以。”他叹了口气,“阿爹说过,他此行恐怕非川北,而是陵京。陵京是兴勇伯的驻军,他是兴勇伯之子,如果陵京没事,川北也定然无忧。阿爹手下的几名大将你也是清楚的,绝对不会让川北陷于危险之中。”要不是因为对手下大将能力的信任,辛茂山也不会大胆带着妻儿早早进京。
看韶华脸上稍稍平静,攸宁又道:“兴勇伯当年在军中也是颇为威望,若不是当年遭人陷害,说不定身份都要比阿爹高。”
“早知道,我就早点去寻他说清楚了,至少见一见他也好。”韶华忽然后悔自己没有尽早去见严恺之说清楚,这情报来得凶险,满城都在传多罗人攻破川北,凉城岌岌可危。
一旦凉城攻破,京城也即将不保。
虽然那些造谣的人早早就被抓起来,关进大牢,可人心还是惶惶不安的。就像去年那次流言一样,那一次还是没有战报传来的,有的人已经担心得准备卷家逃跑。这一次倒是没有关闭城门,除了少许小户人家想要逃出去,大部分都是按兵不动。就像李阁老说的,如果京城都不保,那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韶华并不担心多罗人会攻进来,因为无论是辛茂山,还是严恺之,她都有十足的信心他们可以抵御外敌。怕只怕两军交战,刀剑无眼,死伤难免。
“多罗与我们都和平了那么多年,怎么好端端地说战就战呢。”这点韶华有些不解。
她在川北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多罗人,大多数都是善良友好的平民。因为他们地广人稀,牛羊比人口都还要多,就像罗布族说的向往天空的人都是善良的,因为他们的心胸都无比辽阔而宽广。
“我听说,这回带兵的并不是多罗王,而是多罗大王子。”攸宁想起那个脸上带伤疤的男人,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