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子在阳光下汩汩的流淌。象风声滑过洞萧,翠玉般滴落的音响,带着淡淡绿色的香甜,绵绵缠缠捏弄着他的耳膜,温香软玉的呵着气,挑逗着他……空气中一只吐丝的小虫子……,风轻摇,……柳眉儿落在颈项,很痒……象是杨花飘落……一树滴红的樱桃,还有……海棠家的门紧闭着,远处仿佛有风铃的尖声,不,柳枝做的唢呐,呜呜哇哇,……海棠到哪里去了,红裙子在风里飘起,腿丰美白皙,……滑软香醇……
萧阳乱七八糟的想着,百无聊赖的蹲下,扒开脚下一蓬湿土,豆角生出白胖的芽,正破土而出。
阳光的风下,偶有几只鸡在树荫下刨食,静悄悄的,天际的云缓缓的徜徉着,空气懒散而闲适。
几只柳眉儿落在屋阶下,虫儿般,若从窗纱透过的暖绿。萧阳象一个失神的人,落魄得抽了筋骨,散乱着步子,闲乏的往屋里走。老猫不知何时蜷在屋檐下睡着了。
海棠不在,萧阳心里有一种酸软的感觉,女人幽魅的影子在风中飘逸,他就象扛着老枪的猎手,蹑手蹑脚的在枝叶藤蔓间匐匍穿行,一无所获,山花落尽子规啼,猎手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
萧阳有些替那假想的猎人悲哀,他不想等到发白花落。
没有海棠,莫名其妙,萧阳骨子里避重就轻的毛病又起,就想嫣红想起文华,这种渴望纯粹是一种生理的需要,对面的禾场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子闪了一下,很快不见。萧阳回到屋里,感觉有些冷清,就想唱歌,萧阳并不会,对着窗子煞有介事的唱着。
生活中的美丽和怪诞,其实都是激情的孳生,只不过有时激情这棵藤上开出了含笑,令人赏心悦目,而另一些时候,却不幸孕育了怪胎,长出了歪瓜裂枣,让人恶心呕吐。就象见到美女,白衣书生摇扇对月畅想,而有人却支手舞脚丑态百出以示出风头。
萧阳唱歌既不属于前一种也和后一类毫不沾边。但沉吟的姿势却非白衣书生所追。这一点,他很清高。
有人敲了他的窗,他也不生气,呆呆的看对面的山,山上那棵老树也许有几百年了,萧阳突然想到如果某一夜,阴云笼月,他和一个女人就在那棵树下,以花为媒,让月光静静的洒在他们的灵与肉上,风如丝,穿过他们的心脏,缠绕渗透。心触着心,在胸间接吻。
日影西斜,萧阳看着对面禾场里的嫣红,半跪着摘菜,显得有些清纯,嫣红只想做一个媳妇,至于情人到妻子的含义,并不懂。萧阳有些饥渴,突然有一种将嫣红压倒的冲动,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凶禽猛兽,挥舞双爪,连毛也来不及褪,将对面禾场的女人生吞活剥。
萧阳赤裸裸的放荡思绪,他没有想起海棠。这种事,在海棠面前,他也许做不出来,就是想象,也有些压抑,海棠的清纯让萧阳不敢露骨放纵。萧阳敢蹂躏糟蹋嫣红和文华,这种想法,对海棠,却没有过。
新第♂三书包网?域名』? m.shuba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