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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芳华 无辣不欢第2部分阅读

语气慵懒,尾音却又透出几分疾言厉色。

说完,魏东遥这才站起来,衬衫上满是褶痕,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走到门边,又施施然的回头向他:

“对了岳少,下次再见到她,别忘了把你和雪灵那丫头的订婚贴送她一份。”已再不多话,推门而出。

这两个都是人精,手帕知交,言语上自然是谁也得不去便宜。这边岳少楠已听弦知音,眉头也渐渐拧成一个川字。

他并未想到自己会时隔六年之后,在一天之内连续遇到顾颖鹿两次。世界太大还是遇见她,世界太小还是丢了她。他和她千回百转中相遇,彼此走失却又仅用了一个转身。等他回头,已再也看不到她。

此后再见经年,一经就已是半个轮回。

直到这场发布会,他看到她那样紧张的一个劲在往阴影里小心翼翼的缩藏着,她怎么会以为这样他就看不见她?笑话。他度过了这样的六年,还需要用眼睛才能够看得到她么。

只是他没想到魏东遥的弟弟竟会跟她那么熟,那时魏东阳还太小,并没有机会认识她。而这些年来,魏家兄弟两人几乎一直都是在国外,读书的读书,做生意的做生意。彼此间就算是见面不多,但怎么也不至于东遥明明知道顾颖鹿的下落却从不向他提起。

话里话外,他已看出魏东遥今天的这一趟,竟像是专程为顾颖鹿而来了。有些想法已像毒蛇一样钻进岳少楠的心里,渐渐将他紧紧盘缠起来,让他浑身不对劲却又作声不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冷硬,心里其实比谁都敏感,即使至交好友他也不轻易流露真实情绪,有些事情他也只肯自己默默吞咽。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与她再次重逢,会接连牵带出他曾经的两个兄弟。

岳少楠忽然有些不敢想,两千多个日夜,时光究竟划下了多少他未知的痕迹。

日报的记者虽然累,好处就是不需要坐班。除了一些固定的选题会,剩下的时间都由记者自己弹性掌握,按稿计酬,分口明确,偶然会有呛口的事发生,但多数情况下也不是故意为之。只要不打算往仕途上钻营,记者这行并无需一般职场中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顾颖鹿也很享受镇日里跟着一帮舞弄笔头的同事们互相逗逗贫、抖抖小机灵的生活。此时她的心思还在刚刚接到的一个电话上:echo市场部总经理直接打电话找她约稿,以她现在的行情最高也不过是一字两元,对方开出的稿酬按一字五元。

顶级软稿价格,她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却仍是本能的回拒了:

“柯经理,条件确实很诱人,一则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笔杆子完全没有您想象的这么值钱。二则,我们也有行规,echo是我另外一个同事的跑口范围,如果我私自接下来,日后传出来我也就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您说是吧。”

柯经理明显错愕了一下,仍是循循善诱的应到:

“顾记者,我很欣赏你的原则性。不过就我所知,贵报各版间串口现象很频繁,我们之前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你的专栏我关注已久,早就想找机会跟你连上线,正好通过这次发布会拿到顾记者联系方式,这也真是机缘巧合了。我们对这轮宣传的软文质量要求很高,并不会随随便便找一个相熟的记者就算了。顾记者这样推脱,莫非是对我本人信不过?”

顾颖鹿听他话里话外已经上升到人格高度来,知道对方已是志在必得了。既然周旋无益,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略一沉吟,只得跟老柯约好了面谈时间。

桃园三英(修)

报业集团正在做新一轮结构调整,林琛这一夜也不过只睡了5个小时不到,一大早就赶到集团去开会,傍晚才又匆匆赶回来接着上夜班。好在前半夜送来的都是副刊文娱类的版面,审起来相对轻松些,林琛也得以在这些内容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

目光落在面前的版样上,d叠头条是echo的报道,篇幅占用的不小,字少图多,顾颖鹿这篇报道倒真是省事。林琛手指在这篇版样上有节奏的轻叩着,视线渐渐定在她的名字上,支在脸侧和人中上的左手忽然下意识的向唇边划过,停在下巴上。

他对于昨夜岳少楠在酒吧里主动过来打招呼,多少是有些意外的。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逐一飘零在尘世变迁中,这也本是他们所无力左右。

直到岳少楠对着顾颖鹿掷盏而去,林琛才恍然有了些印象。他其实是无意中发现岳少楠在一路跟着他们,毕竟是早已过了当街追女孩的年纪,林琛本来只是对岳少楠的举动多少有些好奇,开始时他默不作声的在暗中打量着,后来却是鬼使神差般就吻了顾颖鹿。等他看到岳少楠绝尘而去的慌乱时,他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恶毒的快感来,以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时间过去太久,又经过了种种不堪的变迁。林琛也渐渐把他们桃园三结义的那出埋进记忆深处。

所谓尘世如烟,说的就是这样,一旦挂了锁,经了年,蒙了尘,再翻出来时,即使动作再轻,也免不了先就是噗的一口灰过来,蒙头土脸的不说,还直呛进人肺里,鼻涕眼泪不打招呼的就会齐齐翻涌出来,弄的你手足无措。

那时的他们还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整个军区大院按天干地支排下来,少爷党们大多集中在甲院和庚院,同样优越的出身,走到哪里都如众星捧月般,傲气,自得,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得不到,一个个都被被宠惯的无法无天。

可毕竟还是群居动物,即使这样的一群人里,也还是少不了会有那么几个领头的。在他们那样热血沸腾的年纪,英雄主义色彩是从骨子里承袭下来的,往往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几派孩子就能打到天昏地暗。其实也不知道究竟在打些什么。几仗下来的结果,甲院的岳少楠和庚院的魏东遥,俨然成了两个山大王。

林琛比他们略长一两岁,从他祖父辈起就是文官出身,到他的父亲,很早就已进入副国级的考察序列中。这样家庭熏陶出来的孩子,自然是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书卷气,他的性格也自小就温和。大院的孩子间是个小社会,林琛多是自省的旁观,极少会参与到这些“人民内部矛盾” 中去。

那时的林琛也暗中打量过那样两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只觉也果然都是一时无两的人物,争酣的缘由,无非是一山不容二虎。即便以后长大成|人,待儿时的无知蛮横一一淡却,这两个人也早已握手言和,但是骨子里深植的骄傲,仍会时不时就令他们条件反射般,针尖对麦芒,处处别苗头。

那年的冬天少有的寒冷,大院里那片著名的湖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冬日午后的阳光熠熠的冒着清辉,给湖面投射出一片丽暖的假象,几个大院的孩子大约也被这样的阳光感染,奇异的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只是各自成团的在湖面上溜冰。正读初三的林琛手里捧着一册复习资料,好心情的独自在沿湖看柳。跟春天相比,他更喜欢这时的柳枝,条蔓分明,随风梳过阳光,说不出的柔韧舒展。

听到呼救声时,还沉浸在“云晴鸥更舞,风逆雁无行”意境中的林琛,起初还以为是幻觉,跟着就感到两个少年离弦之箭般,几乎是同时从自己身边飞过,又倏然一起消失在离他不远的冰面上。已有越来越多人围聚而来,此时正是大人午休的时间,巡逻的警卫员无不是怕了这这帮混世魔王,见他们都扎在这儿,谁不是早就躲得远远的。

林琛反应过来后,到底要比其他孩子沉稳些,赶忙拉住了几个相熟的,一边交代他们去找大人,一边又着人拦住不断涌来的人流,以防止冰面受力不住发生新的意外。等他也赶到跟前,才发现掉到冰窟的是周司令家正读小学的小女儿周雪灵,此时已被岳少楠托出了水面,只是另一只手里居然还拽着个已被冻得半死不活的魏东遥。

林琛先伸手接了周雪灵,那孩子红色的羽绒服已经被灌实了冰水,小小的身躯在过度惊吓和彻骨寒冷中竟比铅块还沉。岳少楠只得让魏东遥双手暂时扶在冰沿上扒着,跟林琛一起水下水上的又是托又是拽,好容易才把周雪灵弄上岸,再回头看魏东遥已是脸色青紫的一片,还在勉强支撑着而已。

岳少楠看着魏东遥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叱了一句:

“水性不好瞎逞什么英雄!”

还没等他声音落下,魏东遥倚靠的那片冰面突然再次断裂,林琛暗叫一声“不好”,想也没想的也跳了下去,总算跟力气也已耗得差不多的岳少楠一起,把迅速下沉的魏东遥重新托了上来。

好在大人们也都已闻讯赶来,又及时出动了冲锋舟,三个被冻成冰棍的半大男孩,最终并排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算是险险的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回来。

但是,谁也不曾料到,刘关张的情谊虽然就此结下,命运也将另外一段故事由此拉开了序幕。

忽然感到指间烟烬烧上来的灼热,林琛这才惊觉了一下。柔软的触觉还隐隐的停留在自己唇边,心里却陡然空了一下。这一天连开会带值班,林琛坐的太久,此时已觉连后颈都是僵硬的一片。在烟缸里碾灭了烟蒂,起身去编辑大厅巡视了一圈,照例是社会新闻版组和要闻版组的编辑记者还在,并没有看到顾颖鹿的身影。

林琛看了看时间,站在走廊落地窗前,俯望着城市的灯火繁华,歌舞升平。

终于还是调出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看着“周雪灵”的名字,却仍是迟迟没有按下去。正犹豫间,手机忽然一震,倒把他虎了一跳,看了来显竟是岳少楠。

林琛定定的看着屏幕上“是否接听”的提示,一直看着它响到第五声时,才终于接起,语气淡然:

“少楠,经年不见,昨天怎么说走就走了。”问句,却是以似是而非的陈述语态说出来。

那头只是短暂的沉默,回过来的话却仍是他惯常的简洁明了:“不走开,又怎么能碰到好戏。”

纵是时光荏苒改变一切,这样的语气在林琛的记忆里倒并不陌生。

林琛无声的笑笑:“哦?什么样的戏码?”

既然已经决心打来了电话,他知道岳少楠也必不是闲到只为了在电话里来跟他磨磨嘴仗。于是耐心等待着话落后的再次沉默,却没想到耳边只传来他一声微微的轻叹,难得耐心的跟他说着:

“林琛,这些年,我们联系的少。有些事情,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

林琛却有些忽然失了耐心,手指在眉间捻动着,倦怠的应到:

“少楠,你何时跟我说话也需要这样客气。你找我,不过是为顾颖鹿。”

似乎是没料到他的直截了当,岳少楠明显有些迟疑。在他的记忆里,林琛总是不温不火,内敛沉和的一个人,他此刻的反应不由使岳少楠脑中念头一闪,当即也有些动了怒气:

“林琛!那几年你在英国,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但是你既然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动她?”

林琛也按耐了一下,避过他的问题,答道:

“少楠,我不想因为这个跟你起争执。我的确并不太清楚你过去跟她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你现在身边毕竟有了雪灵。顾颖鹿去开始属于她的生活,大概也并无需征得你的同意吧?少楠,你该知足。”

岳少楠楞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大“哈”,仿佛听到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笑话:

“知足?林琛,你有没有试过,用六年的时间来等一个人的重新出现?”

三言两语,噬骨穿心。林琛也听得有些动容。

世间万物,其实无所谓缘浅缘深,都抵不过一个流年平淡,只需要一份漫长的寂寞,就足够用来幻灭一切。六年,已是半个轮回的等待,两千多个日夜里,除了生老病死,如果到了连时光都不可易改的地步,那又该是用尽了何等坚决的力量才能够抵御。

时间如白驹过隙,名利场里从来不乏逢场作戏的故事,歌台舞榭之中,像他们这样的出身,又有多少人能够守住最初的纯真而不变的。

林琛并非不信他的苦,因为这些,他亦是感同身受。却还是淡笑相诘:

“那么,你六年前干什么去了?”

爱如硝烟散如酒(修)

六年前,六年前。岳少楠这辈子最听不得的一句话,就是有人声称对自己的人生不后悔、不难过。有一次跟海关的人吃饭,酒下去几巡,话也密了,一个相熟的处长忽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

“岳少,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图啥活着?钱,权力,女人,你敢说你不爱?干我们这行的,是天时地利。啥叫原则?没原则的事我干的多了,说三尺之内有神明,我信。可我也没杀人放火、掖着藏着。我早就准备好了可能有那么一天,这些都可能会噗的一下变成个肥皂泡。可我不会后悔,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享受了再说。”

隔了几年,却已是在电视上再见到。很有名的法制节目,墨黑的背景,灰色的囚服,侧面强光,照的他的脸半明半暗,涕泪纵横的在忏悔,活像八点档的剧本。只有那眼神里是分明的绝望。

岳少楠想,如果他不后悔,又哪来的绝望。他当时以为他早已准备的充分,什么也都豁的出去,他以为对于结果他可以背负、可以承担、可以忍受,可以不管不顾、抽刀断水。岳少楠早就知道,当那位处长敢于那样说的时候,那不过是因为,他千算万算,终是算不到他尚未经历过的“假如失去”。

不真到那一刻,什么都只能是自欺欺人的想象。到末了,谁悔谁知道,谁痛谁知道。

就像他们六年前的分别。

准备和顾颖鹿分手那天,连天气都应景,微雨的秋夜,淅淅沥沥的在加深着又一层的寒天。岳少楠本以为他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撑过去,等抽丝剥茧的看进去,才发觉其中的凶险。而他除了孤注一掷,也已并没有其它路可走。

但是,他不敢,也不能拿她来一起赌。如果是一场连他也无法把握的明天,他怎么舍得让她一起来冒险。

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忽然忘记了早已打好的腹稿。两个人都傻傻的站在一把伞下,同时张了口,看着对方,又合上。他慢慢将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到柔润光洁的靡颜腻理,忘情的向她吻过去,鼻息间呼吸着她的清甜,叹息着,辗转着,唇齿间近乎痴迷的低吟着她的小名,手臂扶在她发丝覆盖的后颈上,不断在用力加深着这个吻,直要天长地久成埃尘。

而分手的话却是毫无预兆的由她先说了出来,轻而坚决的忽然将他推开,仿佛下了此生最大的决心:

“我受够你了,所以我爱上了别人。你走……滚!”

那一瞬岳少楠有些不提防顾颖鹿会对他说出一个“滚”字,这该是她的字典里再狠戾不过的一个字眼了吧。心脏骤缩了一下,终是释然。是啊,她的确是忍受了他太久。她那样爱着他,他却给不了她同样的缱绻,她一直为他等待和宽容,他并不是瞎子。

岳少楠在转身的时候,甚至是在故意忽略某些直觉的在骗自己去想,既然她爱上了别人,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只有伞飘零在原地,却再也看不见她。

他想到了她回去的路很远,也很黑,想到了她是要一个人穿过这片冷雨。那一刻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已追出去的脚步,终于还是生生顿住,生生定在了原地。然后再也看不见她,再也无从兑换明天。然后,是这样两千多个日夜。

他其实从来就没有信过她扔下的那句话,他只是不得不生生把那句“为什么”咽进了心里去。此后,他甚至已经悔到会去想,即使是他只有万分之一赢的机会,那个夜晚,他又凭什么可以试图去替她做出分开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她甚至都没有留给他来承担的机会。

然后,她就这样消失。甚至没有留给他今后可以自责的资格。

因为最后不是他想要分手,而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她怎么可以这样狠决而吝啬。她怎么可以这样就从他的世界干脆的抽身而去。

他恨她连让他恨自己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恨到只能用后悔来惩罚自己。

那天回去他在夜总会里喝得烂醉如泥,直到吐出的液体中已全是血丝。后来是魏东遥去接他出院,似乎是很随意的向他说了一句:

“鹿鹿出国了。”

岳少楠只是“哦”了一声后,话题就很自然的转向了别处,始终是无所谓她走的时间、去向何方、因何而走。魏东遥当时却难得的向他冷了脸,打断他:

“我说,鹿鹿出国了。”

岳少楠这才停下话题,有些奇怪似得抬头看了魏东遥一眼,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哦,出去挺好。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无心再去研究魏东遥当时那副古怪的表情,这也成为两人之间最后一次提及“鹿鹿”这个名字。直到六年后的昨天。

门把手一转,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岳少楠从落地窗前转回身来。敢不敲门就进他办公室的人,除了周雪灵也没别人了。

岳少楠是在她七岁那年认识她。都说七八岁的孩子是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因为他们有着最强烈的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果然是这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闹了一出冰窟惊魂。当然,同时经历冰窟惊魂的还有林琛和魏东遥。

那年他和东遥刚上初一,林琛读初三,被他们一起救下来的周雪灵还是个刚读小学的小毛丫头。几家大人互相间关系都不错,为了方便照顾就把三个大少爷都放在一间病房里。

其实那种危机的情况下,岳少楠他们也根本记不清那个丫头的样子。直到有一天病房门口忽然站了个小姑娘,也穿着病号服,嘴里含着一根手指,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男孩,忽然指着他说:

“噢,我认得你,你就是救了我的少楠哥哥!”

魏东遥在一旁怪叫一声:“呦,这谁家小没良心的丫头片子啊!明明三个救命恩人,怎么就认得他一个!”

周雪灵侧着头研究了一下,脆生生的答了:“嗯,我也认得你,你是跟我一起被少楠哥哥救出来的那个。”

魏东遥有点被噎住了,苦笑着:“小姑奶奶,你可真帮衬我。就赶上这么一回被你少楠哥哥灭了的时候,你到看得清楚。”

林琛听魏东遥的话,也有些被这个小丫头逗乐了,魏东遥已经向林琛指过来:

“那这个呢?要没这个林琛哥哥,咱们俩都得,呃!”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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