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变成工作狂人了,是受我的影响?”
“嗯,我能拜你为师吗?”
轻松的调笑,让两人都放松下来。
她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今天怎么特意过来了?”
“今天的工作结束得早,可以走了吗?”
“好了,走吧。”她把东西收拾拿着包朝他走来。
他来接她下班,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
但这让她觉得欣喜,离开的步伐都稍显轻盈。
司机开车把他们送至别墅区外宽阔的路上,苏澈吩咐司机,“在这里停一下,你先把车开进去。”司机恭敬的应了声,待苏澈和恭语茹下了车,他便将车先开至苏家宅邸。
看着灯光下树影绰绰,苏澈说:“我们好像没这么散步过。”
恭语茹望了望漫天的星子,“好,今晚的夜色真美。”
今夜的景色的确美丽,一轮皎白的月挂在空中,闪烁的星芒陪伴着月光,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温暖。
苏澈往前走,抬脚时就伸手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微凉,手心的粗糙触到她掌心的柔软,她的手指轻扣,两人如同深爱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在月夜下散步。略有风拂过,初夏很快就要来临,空气里弥漫着些许花香,风拂过时,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灯光憧憧下,两人的影子斑驳交错,时而平行,时而交叠在一起。他的个头实在很高,影子交叠时,他的影子能将她完全笼罩。影子平时行,她的头及他的肩。黑色的影子,在她的眼里分明映现出彩色的光芒。
她喜欢上这种感觉,和他牵手漫步,彼此沉默,彼此安好。
苏澈的声音伴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起:“你不问我这次去了哪里?”
“我以为我没有过问的权利。”她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愿意说起的问题,她一般不主动问。
“你有。”
“那你去了哪儿?”
“出国之前,我抽时间去了趟救你的地方。”
恭语茹的脚步忽然停住,“你是说,你回了景莱镇?”
“不仅是景莱镇,连白云村也去了。”
“你为什么去那里?”恭语茹实在是很意外。
“我本来是要去让那个曾经折磨过你的人得到一点教训的。”他意指柱子。
“结果呢?”
苏澈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去了我才发现,那里的变化很大。”
恭语茹不解,“你指哪方面的变化?”
“那个叫柱子的人,在矿上做事的时候出了事,在矿井下被埋了两天两夜才被救起来,人已经没有呼吸了。他过世之后他母亲伤心欲绝,因为哭得太多,眼睛也哭了,他女儿高小燕就承胆起了照顾奶奶的责任。”
恭语茹大惊:“怎么发生这么多变故?”
“我知道那一家人伤你至深,不过那孩子毕竟还小,所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我就做了个决定。公司一直都有面对贫困山区儿童的助学基金,我让人把高小燕纳入基金助学名额里了,她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学校开始上学了。”
“你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恭语茹真是惊诧得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当然同意,燕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有妈妈,现在又没有爸爸,奶奶的眼睛又瞎了,这孩子的命还真是苦。当初我对她说过,等我有勇力之后一定回去看她,没想到我还没实践这个承诺,你就帮我去照顾她了。苏澈做事一向都不会向她报备,他有他的做事风格,她了解,不过这件事情真的太让她意外,她欣喜得惦起脚尖就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阿澈,真的谢谢你。”
他脸上的表情仍是淡得出奇,“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时分不开身,等你的事情忙完,我带你去看看她。”
“好。”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握着他的手,两人往家的方向漫步而去。
那个低调而奢华的别墅,她已经习惯性的称它为家。
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之后,苏澈和恭语茹一起前往堪培拉。
启程之前,恭语茹给苏澈的父亲和母亲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虽然他们富有得什么都不缺,但她的心意还必不可少的。一路上虽然有些忐忑,但她既然已经前来,就是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再说,她的人生经历了那许多的曲折离奇之后,她的抗打击能力已经很强了,就算会被他的父母排斥不喜欢,但她还是会努力做到最好。
堪培拉实在是非常美丽的花园城市,城市周围都是美丽的山岭和葱葱郁郁的翠柏,首都城市没有中国首都般拥挤不堪,街道纵横交错,但街上人迹罕至,车也稀疏不曾多见,这样安静平和的城市,建筑虽稀疏却精致,并各有特色,恭语茹喜欢这座城市,从上次来古堡接受一系列特训时她就喜欢上了澳大利亚,如今,这种喜欢又增添了一分。
而苏澈的父母则住在临海的区域,他们的房子不像她之前住过的古堡,而是别具中国传统风格的建筑,飞檐琉瓦,金碧辉煌。院内有主楼和附楼,主楼与附楼连接处是充满江南韵啤酒的园林,湖水和假山垂柳,如此别致精巧的中国庭院,让恭语茹欣喜不已。在异国他乡看到这样的建筑,就感觉身在中国一般。苏澈曾给她看过的资料就记录过,他的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只是她不曾想到他们竟然在堪培拉建了一座如同江南小城一般的庭院,这太不可思议了。
经过曲回连接的小桥,再穿过鹅卵石小路,精致别巧的红木主楼注映现在眼前。
苏澈握着她的手,走过的每一步都带着一份坚定。
来到满是红木和紫檀木家具布置的客厅,恭语茹见到了苏澈的父母。
厅里散发着木料的清香,苏澈的母亲起身向他们迎来,她的脸上带着慈母般的笑,穿着一袭墨绿色旗袍,纵使时光在她脸上烙下印记,却丝毫掩饰不住她身下散发的江南女子的神韵和优雅,她去握苏澈的手,惊喜的声音说:“阿澈,你回来了!”
“妈。”苏澈将她拥在怀,然后,他说,“这是语茹,我妻子。”
“妈,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们。”她大方得体的说,但是第一眼感觉之后,她却觉得,苏澈之所以喜欢看她穿旗袍,绝对是受了她母亲的影响。
苏母看向他身旁的恭语茹,脸上的笑容未淡,“嗯,我知道了。”她的回应很淡,看不出来她对恭语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只是拉着苏澈的手,看向身后的苏致远,说:“去给你爸敬茶。”
苏澈明白母亲所指,他携着恭语茹接过一旁佣人准备的茶,走向苏致远,两人齐齐跪在他面前,“爸,喝茶。”
恭语茹也跟着说,“爸,喝茶。”
一直阴沉着脸的苏致远沉默三秒,忽而一挥手打掉两人手中的茶杯。
青花瓷纹样的茶杯在接触地面的时候发出破裂时清脆的响声,茶水溅了一地。
只听得苏致远洪亮的声音说:“苏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光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吗?”
苏母连忙来劝,“致远,阿澈他们回来一趟不容易,就不能好好说话?再说你这一发脾气血压又要上去了,你得注意身体。”
苏致远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再看一眼苏母,竟然径自离去。
苏母无奈,让他们先起来,继而,她吩咐佣人说:“带恭小姐去前庭的牡丹苑休息,阿澈,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谈谈。”
她说的是恭小姐,而不是少夫人,或者少奶奶。
“好,妈,你们慢慢聊。”她的语调轻缓,不疾不徐,看不出因为刚才一幕而产生的不悦,很是端庄静肃。
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苏母才叹了口气,“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
苏澈笑了笑,“是,她有她的好。”
“她自有她的好,但你这事情办得不好,也难怪你爸生气。”
“我知道,这次回来,就是特地向你们认错的,妈,你去照看一下语茹,她初来这里,看到爸的态度难免有些不安,我去和爸谈。”苏澈知道苏母单独留下他的意思,有恭语茹在场,父子俩不能放开了说话。
苏母应了声,临走之时,却忽然说了句:“那孩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妈,别胡乱猜测,她就是她,和任何人无关。”
“在我面前你这样维护她也就罢了,在你爸面前,还是要谨慎一点。”
苏澈应了声,目送她离开,便转身往书房去。
书房里墨香四溢,苏致远站在窗前,背对而立,纵使知道苏澈就在他身后,他仍旧是将视线投向窗外,以傲然清漠的背影告诉他,他不接受这一切。
苏澈的黑眸闪过一抹流光,开口便说:“爸,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和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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