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竞技场的最中心,感受着已经进入最**的气氛,安不知此刻却不为所动,心里边回响的是司马天地那最后两句话。这个自大、狂妄得不着边际的人,用这种正儿八经的口气,却说出的这种完全是自我膨胀得不像话的话,此刻却反而成为安不知内心最为坚实的依靠。
那简单的话儿,如同轻灵的孤舟,载着他,使他在这狂躁的风暴中心却保持平衡,保持着内心最宁静的那一片祥和。
有友至此,我复何求!
管他来者何人,我只管去杀掉便是!胜利?不过是一个毫无意外的附属物!敌人,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要,我便伸手去拿!
在这一刻,安不知不为觉察的这一刻,他的心境已极为接近了心之所向,无欲无敌的境界。所有正面的,负面的情绪都从他的身体里消失无形,他就像一个清晨起床的晨跑者,轻松而又自然地迈出了那一步,而一步之后,他已身在竞技场内,负手而立。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等着那个人的出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那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打破宁静传人耳中:“你好,安不知,我们又见面了。”姬和早已经将安不知调查得一清二楚,一见面便直接将其点破。
从姬和那淡淡的言语中,安不知听到的是极为自信的口气,东厂里那个卑微桌奴就是自己这件事,怕已经是瞒不下去了,再装下去就有点惹人讨嫌了,所以还不如干脆就认了这事。
安不知便转过头来,回道:“你好,姬少爷,很久不见了。”
听到安不知如此回答,姬和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表情,点头道:“我还在想,如果你再否认的话,我该如何回答好呢。”
“姬爷见笑了,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身份。只不过在东厂,我就只是个卑微的桌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使用这个真正的名字啊!”安不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
“话虽如此,你可让我好找啊!”姬和也跟着笑起来,两人谈笑以对,言语之间就好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找或不找,我今天都得站到你的面前,何苦费那么多的事!”
“那可难说,今日本来姬琅是有病在身不想出战的,若不是我执意把他强拖过来,说不得我连站到你面前的机会都没有了。”姬和的脸上虽然还笑着,但这话意已是带上了责怪的味道。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姬琅的神翻盘,可能天子战队在刚才直接就被三比一ko掉了。
安不知听出了言下之意,想到自己桌奴的身份,只得退让了一步,稍有歉意地说道:“那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我并非有意隐瞒,确实我有不便之处,还望姬少爷见谅。”
姬和却乘热打铁地小声问道:“那安兄可否退避此场比赛,我堂堂天子容不得半点差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是在劝安不知放水,位于他们中间的主持祭司神色尴尬地看向姬和,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姬和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立刻就将头偏了回去,继续报幕。
在听闻此言之后,安不知并没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