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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奶白色机身又出现了。大大的英文徽章,摇摇晃晃的机翼,拖着头顶上的树冠滑向山崖那边。
阿籍目瞪口呆,共翳也愣了愣,手里的长弓还是很自觉地架起来,“砰、砰!”
直升机舱门中箭,飞过沼气池,飞过关动物的小篱笆,往悬崖下滑去。
阿籍回过神,飞奔起来。
共翳拉住她,被甩开,再拉住,山崖下已经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轰轰!”,冲天的火光吓得咕咕从篱笆里飞跃起来,拍着翅膀四处乱窜。
那一刻,到底是不是历史在重演?
共翳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天晚上就收拾行装,要往海岛的另一边探查原因。
阿籍举手要求同行,被他几个眼神逼住。
“明天,我就回来了。”
阿籍奋力斗争:“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我不惹麻烦不偷跑。”
共翳摇头,夜里在山林里行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阿籍瞪着他:“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去。”
共翳瞪她,找出上次绑她的兽皮宽索,摆明了是文劝不成要上武力。
阿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互相尊重的,你不能说话不算,男人……”
她又气又急,实际气势却一点点弱下去。最近两人关系走的近,哭鼻子这种太伤自尊的办法她也已经老不了脸使用了。
共翳三下五除二把她绑到大树桩上,提起长弓就往外走。
阿籍只好妥协:“我……我有胃病,会挨饿的。”
共翳转回来,生火开始煮食。
阿籍耷拉着脑袋提要求:“鸡汤要淡一点,烤肉多放点盐……”
她肚子其实不饿,单只是要磨他而已。送到嘴边的东西也要挑剔一下:“共翳,这个鸡毛没拔干净!”
共翳难得没生气,由着她磨蹭,临走前还亲她嘴巴:“好了,我走了。”
阿籍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听见脚步声一点点远去了。
她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就又无奈地缩回去。
第一次,被绑着还睡得这么的安心。
她又做梦了。
梦里的戎装少年在船头上背着长弓远眺,水天一色,红菱船和阴雨天气都成为了背景。
“哗啦——哗啦——”
阿籍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篝火,眼皮合上又掀起,一个激灵,转醒过来。
面前的篝火快要熄灭了,忽闪忽闪着晃眼睛。
共翳在她脚下堆了不少干柴,她就照着他教的用脚勾着木柴一点点往篝火里推,心里默默地叹气——人家男人出门要留安家费,她男人出门绑老婆……
一个不留神,把带火星的木柴踢到的草床上,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起火了!
阿籍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火势壮大,拼命地挣扎起来。
兽皮在手上勒的不紧,但是要挣脱开还是不容易的。大火映得整个山洞都一片绯红,脚边的木柴也被引燃了,四周围的气温急剧上升。
阿籍记起火灾里人最容易被浓烟熏昏的常识,不顾灼痛地把燃着地木柴往远处踢去。
脚底板上的草鞋也烧着了,她踩了好几脚才踩灭。
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从草床到木柴再到角落里的篱笆,阿籍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一刻不停地搓动着双手。
一只手已经从手腕褪到了临近大拇指的地方,一只手还卡在手腕上,摩擦过低地方火辣辣得疼,实在褪不出去了。
阿籍呛得直咳嗽,眯着眼睛扭过头,努力离滚滚袭来的浓烟和热浪远一点。
隐藏在黑暗里的石壁也难得露出了原貌,斑驳的石头纹理,密密麻麻的人为划痕。她猛地想起一个东西,低头在树桩旁寻找起来。
那是块尖头有棱角的小石块,总过不过手掌长,她每天都习惯性地拿在手里往树桩后的石壁上划道道。运气好的时候几下完工,运气不好要反复划个七八下。
阿籍把快要褪到大拇指跟的手掌缩了回来,让兽皮微松地绑在两只手腕上。然后整个人努力想要站起来,挣扎了半天,还是纹丝不动。
共翳绑人很有技巧,看着不到半人高的树桩,就是差这么点,让你逃生无门。
往上动不了,那就往下面找出路!
阿籍贴着树桩整个人往下滑,反环在树桩上的手臂果然也跟着降下来。
腰弯地几乎要垮掉了,手指才摸到泥地。
她憋着眼泪,手指在身后的方寸地方摸索,没有!再把整个人都绕着树桩挪动了一下,继续摸索,还是没有。
一直绕到树桩的侧面,石块才被她找到,尖锐的石头割在坚韧的兽皮上,发出粗粝的摩擦声。
还差两厘米,一厘米半,一厘米……
“嗤——”
阿籍扶着腰,手舞足蹈了半天,才挣扎起来。
山洞里能烧的地方都已经烧了起来,浓烟熏得人几欲窒息。阿籍顾不得去看烧的鸡飞兔跑的篱笆,冲向最近的水桶边,把唯一剩下的半桶水淋在身上,捂着嘴巴从满是浓烟但是没有火头的地方往外冲。
地面被烧地滚烫一片,草鞋踩上去都在冒白烟,脚底热的都快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