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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序二
接到何进的密召,反应最快的,就是西凉剌史董卓,随后就是并州执金吾丁原。早有不臣之心的董卓大喜过望,他连夜召集手下将士讨论如何应对。
董卓手下最先发言的是李儒,瘦瘦高高的个子,眼光灵动,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极精明的人物,董卓眼光独到,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让他死心踏地为自已效命,这一手虽然老土,却是极不有效,李儒从此便成了董卓女婿兼头号谋士。
李儒是极有眼光的家伙,他极力主张进京,京城如今是何进一家独大,权势之大,无人能及,偏偏何进这个人优柔寡断,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明明自已大权在握,手下能人异士众多,除掉宦官是举手之劳,可他却怕这怕那,搞了半天,竟想出这么个脱裤子放屁的馊主意,让别人代劳,把宦官除去。哈,这对我们而言,可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进京争权了。
但是,也要看到其中的不利之处。首先,京中众官都知道,早些年我们为求自保,曾走过宦官的路子,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宦官一伙的,因此,上京有可能被视为支援宦官,从而成为众矢之的。其次,我们此次进京,时间紧促,所带人马不可能太多,京中北军、西园军、禁林军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之众,一旦对峙起来,我们就吃亏了。
董卓的弟弟董旻是个二吊子,听了李儒的分析,忍不住急躁起来,又说可以进京,又说进京危险,那究竟是去还是不是。
李儒白了这个半吊子一眼,急什么,我不是正往下说吗?京中三军的数量远超过我们,这些部队名义上全部都掌握在何进一人手里,但实际上,他对部队的统率之力极弱。先说北军,何进的大将军,是北军名义上的统帅,可先帝过生之时,何进为了避嫌,从来就没有直接统率过这支jūn_duì,jūn_duì之中没有什么亲信,关键时候,他怎么调动这支队伍,还是个大大疑问;西园军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尾,何进都没有抓到手过,现在的西园军,名不符实,号称十万,除去空额,大概只剩一半,这一半基本是新募之兵,缺少锻炼,军心散漫。能作战的,顶多不到五千,真打起来,估计我们西凉军二千铁骑就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剩下就是两万的禁林军了,这两万禁林军,名义上的统率是车骑将军何苗,这家伙是个草包,虽说是何进的弟弟,但绝不会听何进的,他手下的几个校尉,如袁绍、袁术两人兄弟,曹等人亦是不听他的,反而是听何进的,所以,我们主要对付真正是袁氏兄弟和曹的兵,他们手下的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人。此次进京,我们只需三万铁骑,就足以掌控局面了。另外,我们进京之前,可命人快马给何进送去书信一封,告诉他,先帝在位之时,宦官张让顾忌我们,曾撺缀先帝对付我们,逼得我们远循西凉,所以,我们早已和宦官结仇,此次进京,我们一切听大将军指挥。如此一来,何进就不会担心我们是来支持宦官的。
进京之初,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表明我们是勤王之师,与宦官脱离关系,到京城之时,明里我们是除宦官,暗地里挑拔待何进与宦官的关系,派人传迅给张让,告诉他,我们是何进召来除掉他们的。其实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仇,如果何进死了,看在昔日情份上,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仇,可以放过他们。如此一来,张让一伙人肯定是拼了命也要干掉何进了,何进一死,我们立刻进京,收服北军,掌控禁林军,嘿嘿,整个京城就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了,其他镇的军马要来了,我们就用皇帝的名义吃的他的人马,到那个时候,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大汉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
董卓哈哈大笑,双眼精光闪闪,拍着李儒的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女婿,不愧是军中第一谋士,此番我若能在朝中掌权,你是功劳最大,到时你就是我大汉的三公之一了。
李儒大喜。立刻跪谢。
次日,董卓立即点齐三万西凉铁骑,大张旗鼓,号称勤王之师,星夜兼程,
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京城,按李儒的主意,向何进借口说,粮草未至,先在渑池驻扎下来,待粮草到来。
何进非常不高兴,董卓你既然来了,驻扎在京城边上,算什么意思?看热闹吗?不行,于是一大早他就派人召董卓前来商议,催促董卓行动。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刚出门,妹妹何太后的懿旨就到了,召他到长乐宫议事。
何进自以为事情隐密,宫中内外已经封锁消息。哪里知道董卓已经把他给卖了。还以为和往常一样太后召他入宫,是劝说他的放弃对付宦官。何进心想这下正好,可以告诉太后,董卓已经带兵进京勤王来了,不单是董卓,还有各镇人马,都要进京,阉官是保不住的了,要是太后改变心意,同意驱走宦官,那就不能让董卓进京了。他手下的西凉边兵,战力强悍,可军纪也是出名的极坏,进了京,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
何进的身体肥胖,进宫的路虽不长,可他平时出入都是轿来轿往的,这会走了几步就有些喘了,他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束了束腰带,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天阴沉沉的,乌云四布,劲风猎猎,刮起地上的残枝败叶,在空中盘旋飞舞,凭空多了几分萧杀的氛围。他心中一动,老天爷要发怒了,这宦官人怨天怒,是该铲除,妹妹啊,不要再护着这些阉人了,老天都不答应了。
远远看去,长乐宫嘉德殿和往日一样,殿前的香鼎云雾缭绕,一两个小黄门慢悠悠地清扫着殿前的空地。
台阶前站着几名宦官,赫然便是段硅、夏恽、曹节、郭胜和赵忠几人,那几副白面无须的脸孔目无表情,气氛颇为诡异。
何进心中一突,眼中的杀气却是更甚,宫外人马已准备停当,只要他何进一声令下,这些宦官就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这些宦官齐聚这里,莫非是作最后努力,来劝说他?迟了,迟了。
看着这些宦官,何进心底忽地涌一股暴虐的感觉,哼,阉奸,事成之后,我定要将你们这些可恶脸面一个个剁烂,叫你们后悔与我作对。
何进的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想象着自已持剔骨刀,手起刀落,阉奸顿成肉泥的景象,心中快意无比,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台阶前的赵忠几人,见何进快步到来,突地面现笑容,各人心中都感诧异,不约而同心道:这人有病?死到临头还笑?不过他们早有计划,哪里还理会何进是哭是笑,见何进过来,各人微一侧身移步,让开了道。
何进轻蔑地看了赵忠一眼,在他眼中,赵忠等人已与死人无异,他走过赵忠等人身边,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一甩,径自踏上台阶,迈步进宫。
忽地宫门内转出一人挡住去路,此人身材瘦削,目光阴冷,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何进站住身子,冷冷地看着他,讥讽道:“怎么?本将军奉懿旨进宫与太后议事,你们想阻拦本将军的去路?信不信我立刻治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