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你身子什么样自己应该清楚,以前小病大病接连不断,现在有孕不能乱用药,病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沈镜语气更沉了,“李珏没管好你才让你身子这么弱。”
静姝被他严肃的脸吓住,却是依旧坚持道“您不要总拿我身子说事,我没有您想的那么娇弱。”
“是吗?是谁上年年考高热,考了最差的丁末?”沈镜道。
他可真是一个讨厌的人。
静姝被他说得没有反驳的余地,不可否认,沈镜说的都是事实,他没错,是自己太任性了。
静姝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敢给沈镜甩脸,虽然那凶悍的眼神配上她清纯漂亮的脸蛋着实滑稽,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沈镜被她的表情气笑了。
他无奈上前抱住她,静姝挣扎几下后没挣脱这男人的禁锢就此放弃,沈镜抚了抚她的后颈,“这样才好,既然不愿意就说出来,没必要一直迁就我。”
“那我说出来您就会让我玩雪吗?”静姝试探。
“不会。”沈镜温声,“我不会让你做错的事。静姝,你年纪小,许多事做得任性导致不好的结果,我会帮你纠正过来。”
“我不想让你到最后后悔。”
沈镜缓和下的声音让静姝感到安稳,她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确实有点任性。
“沈叔叔,我觉得您一定会是个好父亲。”静姝道。
她忽然想起如果沈念臻一直养在沈镜身边会是什么样,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沈念臻捡回宁国公府,不会遇到沈镜,命运变得和现在完全不同。
可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她被沈念臻捡了回去,和沈镜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
静姝没回马车,沈镜卷起衣袖在林子里给她堆了一个雪人。
沈镜天生好像什么都会,没有他做不到的事。雪人通体雪白,头小身大,比三哥哥给她堆得还好看。
静姝满意地给雪人放上一块玉做鼻子。
距离长安不远的时候,马车过了一处坎坷的地方,静姝腹中突然恶心,一阵作呕。她正躺在沈镜怀里,没来得及转身全部吐到了他衣服上。
静姝面色尴尬。
沈镜并不在意身上的污秽,有条不紊地擦掉她嘴角的余渍,又拿了水喂给她,“还难受吗?”
静姝用水漱口,白着脸摇了摇头,“沈叔叔我没事的。”
郎中之前就说过,路途颠簸,有些孕吐头晕实属正常。
沈镜把静姝放到床里,脱了外衣,给她也换了衣裳,清理干净脏污后,把换下的衣裳交给外面的仆从。
静姝每次看到沈镜照顾自己忙碌的身影,心底都有一种没由来的满足。
她喜欢这种感觉。
沈镜回来,大掌贴在她的额头上,触感有些凉,好在没有高热。
“难受别瞒着,乖乖地告诉我。”他道。
静姝听话点头。
后来的一路静姝没有再吐过。
进了长安城,繁华声起,将要除夕,又是一片烟火奢靡之气。
沈镜在入城前就下了马车,到了宁国公府只有静姝一个人。
许久没回府,静姝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叶柳扶着她进去,守门的仆从唤了声“表小姐。”
静姝神色如常,笑着朝他点头。
府里人都知道表小姐脾性最好,世子爷被调出长安,二爷不常回府,府里的主子就是表小姐,她性子温柔,是以府中人都喜欢这个和顺的主子。
静姝先回了屋,沈镜走时说晚上过来,现在是后午,静姝有点困。她最近实在是太过嗜睡,整日都想在榻上躺着睡觉。
“表小姐,国公爷走时嘱咐奴婢,让您用了饭再睡。”叶柳端了早备好的饭食进来。
沈镜真是把她猜得透透的。
静姝心里埋怨,但想到他回来板着的脸,还是决定吃几口。
许是最近太累,她睡得觉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更多。
大顺五十四年
沈镜答应静姝不让沈念臻娶柳怀嫣,但彼时的沈念臻并没有被调出长安,他依旧在府里。
静姝从小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姝儿。”
静姝听到这道声音,脸色一变,身子僵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念臻从远处走过来,扫了眼她手里拎着的东西,“给我做的?”
静姝僵硬地牵扯嘴角,福礼,“回世子爷,奴婢…奴婢是给您做的。”
沈念臻满意地看她,指腹摸着她滑嫩的脸蛋,“不错。”低声在她耳边,“今夜来我屋。”
静姝心里猛地一顿,“回世子爷,奴婢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服侍您。”
沈念臻挑眉,“身子不适?姝儿,从你及笄那日就身子不适,多少天了,什么时候能好?我这就去给你找个太医治治,有病可不能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