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是在何时发觉了自己身具能?”谢芝轻晃茶盏低声问道,“依在下猜测,应是在游湖之前吧,毕竟石佛寺时你并未发觉那解签和尚的异样。”
见他这般笃定的模样,叶秋嬗便想起那日的乌龙,似乎是抓住了谢芝的把柄,美目一转,随即神色认真的摇头。
“谢大人猜错了,实不相瞒,小女子早在百花宴之前已有了能。不然我怎会是那般蛮横不讲理的女子,莫名其妙骂您登徒子呢。”叶秋嬗好笑地瞅着他。
谢芝神色一怔,杯茶水轻晃,落了几滴在他手背,烫得他轻吸一口气。
“嘶——”将杯子放下,拂去水珠子,才清咳两声抬起脸来,“叶姑娘,过去是在下情急之下、多有得罪,望姑娘宽恕。”他诚心道。
门外忽起一阵清风,吹起叶秋嬗的帽纱,露出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却并不言语,只是端起跟前茶杯,轻嘬了一口,放下了。
谢芝知她是女子矜持,沉吟片刻,接过话茬:“先前叶姑娘问在下为何如此轻易便发觉了你的秘密,且并未感到惊。实不相瞒,叶姑娘您的异状并非特例,早在先靳朝代,枢密司便有记录。民间能人者,身具通阴阳之眼、闻万里之耳,亦或是天生神力、刀枪不入,不过叶姑娘这般能通晓人心之能却是史上第一例。”
他缓缓道来,叶秋嬗却是越发地吃惊。原来枢密司掌管着这么多重要的机密,原来她这能并非邪祟,而是天赋异禀……
多月以来困扰着她的疑惑终于解开,她不自觉地看看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第一次如此由衷地接纳了这意料之外的能异术。
“谢大人也会将我记录在案吗?能否替我保密?我并不想成为世人眼的异类……”这是她最为担心之处。
“枢密司掌管靳朝各类机密,自然不会将其泄露出去。只是,叶姑娘可知晓先前那些身怀能之人最终都归于了何处?”谢芝低声道。
见叶秋嬗纳闷不解,他才轻推茶杯,将其抵在叶秋嬗的手边,在心道出方才未说完的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每逢乱世必出英雄。如今靳朝受外敌所扰正是需要人才之时,而姑娘你,便是这乱世的英雄。唯有归顺朝廷,才可人尽其才,这也是在下今日来此的目的。】
谢芝一改先前闲散,正义凛然道,一双星眸直把叶秋嬗逼问得难以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能看到我的,这都是缘分~~~~
下一本准备开个脑洞向的古言——
沈绮仙一生顺风顺水,死却死得十分蹊跷。
直到她一抹幽魂飘到异世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话本子的恶毒配角,而结局早已注定……
沈绮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作者吓尿:“姑奶奶,结局已经发表改不回来了,小的送您几个金手指,您自己回去改变命运如何?”
于是沈绮仙带着现代高科技产品回去了。
而无良的作者自此以后也时常接到沈绮仙的夺命连环call。
“喂,写书的,手机没电了,我明天去你家充充。”
“喂,写书的,面膜没了,给我囤两箱,我晚上回你家拿。”
“喂,写书的……”
直到许久以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磁悦耳的男声——
“喂,你就是那个把我写成大反派的无良作者?”
作者又跪:“姑爷爷,结局是真改不了”
那头邪魅一笑“结局改不了,番外总能写吧,给我和仙仙写个甜甜蜜蜜的婚后番外。”
(四月底开,有兴趣的小伙伴就收了我吧!)
第29章
秋风送爽, 一场绵绵秋雨的午后,初阳的光晕洒在玄圭苑的屋檐上, 给这院子镀上一层暖意。
此时的池心石桌上,围坐着五六个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 桌上铺了一张织锦缎,四座摆着竹牌,原是在打马吊以作消遣。
何氏身着一件金菊满绣的长褙子, 与这秋景倒是相得益彰。她气定神闲, 码了码手竹牌,将手一张索子牌打了出去。
与她对坐的是程夫人,性子活泼,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牌桌上的明牌打转, 默算半响, 才十分地谨慎地将刚摸到的九十万贯打出来。
何氏嘴角一勾,轻启唇道:“胡了。”而后推倒竹牌,胡的便是程夫人打的那张……
“好你个叶夫人, 方才我明明算着你胡的万万贯!”程夫人不依了,凑拢来瞧她的牌, “咦?你改牌了?”
何氏颔首,“方才改得。”
“怪道先前罗夫人打出九十万你都未胡,原来是等着我的是吧?”程夫人心直口道,似嗔似笑的神情叫旁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叶秋嬗憋得最辛苦,她是眼见着自家母亲为了故意针对程夫人,临时改的胡牌。
她们俩一个火锥桶炉子直来直去, 一个锦心绣肠、见经识经。这般互相打趣揶揄却不伤和气的情谊还真令人羡慕。
程夫人不甘不愿地噘着嘴,从怀里掏出牌注珠子,数出五粒拍在桌上。何氏欣然接纳,解开自己的锦囊,满满一袋子的珠子发出悦耳的脆响。
“你们瞧瞧,我说不赌银子是多么有先见之明。”程夫人不满道,引得众人又跟着笑起来。
其当属叶秋嬗笑得最为开怀,她坐在程夫人斜对面,一抬眼便见到那副花枝乱颤的模样,让程夫人也染上笑意。
“你这小丫头笑得这般开心,莫不是瞧了伯母的笑话?”
叶秋嬗忙道不敢,起身拿了茶壶,走到程夫人身边给她冲上一杯,算为赔罪。
“咦?叶家侄女,你头发上怎么沾了脏东西?”程夫人本是爱怜地看着她,忽又细心察觉到,伸手想将那物拂开,却发现是粘稠状沾了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