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眯了眯眼,直觉不对,远程祭出一道术法。
那术法用了大妖七成功力,别说什么把人打废,命都能直接报销了在陌氏,谁也不会稀罕个下等妖是死是活。
女妖感受到危机,不敢停的同时,鼻尖都在恐惧中流下了汗。
她扶在彦重舟肩侧的手都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光擦着他的额角飞了出去。
女妖愣了愣,下意识扭头,但见一柄银白色的长剑替她挡下了大妖的攻击,挡下之后,长剑瞬间消失了。
大妖看向四周,眼露警惕:何人在此?
话音落地,剑光再起,眨眼间,大妖瞪着眼睛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贺牧天在女妖身旁现身。
【漂亮!】
【啊啊啊,不愧是暮天!】
【接到人了,接到人了,赢了赢了!】
贺牧天看向女妖身旁,女妖抬眼,不辱使命、松了口气的样子,手臂肩膀一卸,把人交了过去。
贺牧天将人扶住,幻术消失,手里接到的,赫然正是失踪多日的彦重舟。
【选手(暮天)成功找到彦重舟。】
【选手(暮天)完成副本任务。】
【此副本即将收尾。】
阵中,魔息浓厚,大魔复生。
陌氏的族长与几位长老跪在黑雾中。
一道轻蔑的声音响起:无知小儿,胆敢僭越。
族长并几位长老们躬身磕头。
已然复生的大魔毫无被人唤醒复生的感恩之心,反而有几分不满:复生远古妖魔,除了祭品,还得献上阂族上下的运数。
尔等刁钻,祭别人的命,再以灵脉之灵替代运数,荒谬。
陌氏的长老们不反驳,继续磕头。
大魔不耐烦道:速速道出所愿之事。同时警告,休要多言!
陌氏费这么大的劲,唤醒复生的还是一个大魔,自然有所图谋。
陌氏长老们额头点地,长跪不起,族长边磕头边道:我等只想要燕氏王朝从此覆灭!
大魔懒得多听,声音骤然拔高:如尔等所愿!
魔息在阵中一下消失。
副本剧情就此结束。
结束前,副本给了所有选手一个剧情延伸和总结:
【燕氏王朝36年,先有仙门内乱,文宁山清剿,后有陌氏妖族占据荣墟派,以81修士之命和灵脉之灵,起阵复活大魔阎,许燕氏覆灭之愿。】
【同年,燕氏全族惨死,王朝国灭,人族由此开始了长达百年的动乱。】
【仙门内有同室操戈、作乱伥鬼,外有妖魔攻害、侵扰不断。】
【人间危矣!】
江羽的视野一直冲着献祭阵的方向,再由献祭阵,去向魔息飞离的高空。
不多久,他的意识一松一紧,眼前再无硝烟和打斗,只有石桌和静谧竹林。
退出游戏,摘下设备,没有关屏幕的手机上,主舞台投射着本次赛事所有队员的全息形象,完成副本任务、找到彦重舟的贺牧天,赫然站在前排c位。
无论副本世界的剧情发展如何,现场依旧满堂喝彩。
主持人热切道:新赛季预热赛,首场mvp,昆仑暮天!
掌声尖叫四起。
黑衣魔修沉稳地迎接着这首场荣耀。
江羽看着屏幕,跟着鼓掌笑了笑,忽然想起贺牧天游戏里的情况,赶紧站起来下车。
副舞台,半躺的全息舱缓缓竖起,坚持到副本最后的这批选手即将出舱,忽然,全息舱又都躺倒了回去,躺在里面的选手同时听到舱内提示,说副舞台正在降落,要求他们不要摘设备,也暂时别动。
于是在现场观众都把注意力投射在主舞台的时候,副舞台悄无声息地落下,收回了所有的全息舱。
而等所有的全息舱跟着舞台落下,不等里面的队员摘设备、出舱,喧哗声、脚步声、滚轮声交杂传来。
快,去抬人!
给医院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
别挤别挤,别那么多人上来,职业队先别动,先把人抬下去!
菠菜、胖胖摘了设备,茫然地坐在透明舱里,隔着玻璃瞪大了眼睛,眼看着身边游戏舱里闭着眼睛的贺牧天被工作人员抬走。
菠菜扑上玻璃:哥!
其他队也茫然不已:怎么回事?
有工作人员冷静地指挥着现场:昆仑的经理到了吗?让他一起跟去医院。
再来几个工作人员随行,不要坐救护车占位子,自己开车跟。
现场人太多,消息不要透出去,以防引起骚乱。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主持人控场,早点结束,观众退场。
可以了,职业队可以出来了,都别走,去后台,开个会。
别担心,别恐慌,贺队只是晕过去了,问题不大。
菠菜从舱里出来,往那名工作人员身上扑:晕了叫问题不大?
工作人员举起手,冷静地向菠菜解释:我们一直有在后台监控各项数据。
贺队的问题我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又主动联络他,让他立刻登出副本。
他不同意,要坚持到比赛结束。
其他队一个队长过来,捞住菠菜,安抚地拍了拍,问工作人员:贺队到底怎么了?
工作人员没有说太多,只道:头疼。
头疼?
疼到晕过去了?
不是,菠菜瞪眼,也是急的,有点口不择言,你们游戏还行不行了?这打比赛呢,让选手疼得晕过去?
这不要人命吗?!
救护车上,老马也是急得手抖眼凸,一面祈祷没事没事,一面紧张地看着要给贺牧天上氧气的医护。
忽然,贺牧天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小羽呢。
第二句:你算了,让他陪。
说完重新闭上了眼睛。
老马:#@*%*@#
要不是看你躺了,都想当面问候你全家了!
当天,预热赛圆满落幕。
网上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次副本剧情的攻略情况,医院里,挨了一轮轮检查的贺牧天平静地躺着,睡着了。
单人病房里只有他,还有带香薰功能的加湿器默默地吐着白雾。
门外,两道身影静静地矗立着。
这二位明显关系不合,一起站了多久就相互沉默了多久。
直到其中一位光头先开了口:他早晚和我们一样,都会想起来的。
旁边西装领带的男人没甚气度地翻了个白眼:用你说?
光头看向领带男:陈德岛。
被叫陈德岛的男人神色不善地转头望过去,还用舌头顶了顶一侧的脸颊:干嘛?
光头笑笑,问:你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