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无暇探究这个凡人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小师弟,扭头冲着陆言骂道:滚!带着那些家丁都滚!
然陆阁主却无半点要走的意思,看见谢颜吐了血,面上神色五彩纷呈:叶公子,实话和您说吧,谢公子他是只妖。我在这茶水中下了经文灰烬,常人喝着无伤大雅,正如你我。而妖饮下,却是要现原形的,叶公子还是不要抱着他,以免他显出原形伤了叶公子。
叶君晰听了陆言的话,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脑抽才留下这一群给他二人添堵的凡人,气极反笑:陆阁主,我师弟是什么,我最清楚不过。只是你,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残害我的师弟,当我是瞎子吗?!!
美人拿起那沾了毒粉的茶杯,朝着陆言狠狠砸去,硬生生将那俊美的脸砸出个虎口大的乌青。
怀中的少年,嘴角含血,气若游丝:师兄,不要生气,一点小毒,我死不了就是有点儿疼
少年说着抽泣了一下,晶莹的泪水聚满了红红的眼眶,惨白的脸颊更衬得他圆圆的鼻头如红透了的柿子,可爱又可怜。
他的一双手原本紧扣着叶君晰的手腕,大约是怕自己捏疼了美人,稍稍松手改为揉拽衣袖,单从那布料拧起的紧密褶皱就能想象少年有多疼。
叶君晰连忙回握住少年的手,掩在衣袖底下偷偷给他输送灵力。看见少年的面色并无太大好转,更是对陆言这个凡人心生厌恶。
凡人在场,不便给小师弟逼毒。真是
美人抬眸,冲着陆言怒吼:还不快滚!
俊美的管家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又盯着叶君晰怀中到现在还没现形的谢颜,一时间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岔子:这这杯子里怎会有毒?谢公子他他
被称作谢公子的谢颜猛然哀泣了一下,将自己半张脸埋进叶君晰的怀里,用他带血的嘴角,冲着陆阁主邪魅地笑,声音却气若游丝:陆阁主咳咳您何苦明知故问呢?倒是谢颜想问一句,不知哪里得罪了陆阁主竟要
谢颜这番不受控制地呕了一口血,他此刻是真的两眼发昏了,心中暗叫不好,凤凰神火怎么一日发作了两次?而且这次来势汹汹,他运转周身魔气强压都没有丝毫作用,难倒这凡人的毒也有催化神火的功效?
少年来不及多想,只能抬手揪住叶君晰的衣领,虚弱地说:大师兄我不成了
眼见陆言还站在堂中不肯走,叶君晰只能背上谢颜,一路奔到无人之处,套上隐身手串,带着谢颜御剑飞向钟介然的泷桦山。
可他却忘记,钟介然早就因为要炼制心阳秘凝丹,四处游历去找那个天时地利人和了,根本不在自己住所。
肩头一阵温热,那是少年又吐了一口血,他惨白羸弱得像一片纸,仿佛随时都要被凛冽的山风吹破。
叶君晰一咬牙,回了毕方的四合院。
一见毕方便将银龙霜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准通知魔界,否则我直接要你的命!
毕方双手举过头,转身看见叶君晰背上的谢颜,吃了个大惊!
少主和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毕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不说不说,快让我看看少这位少侠,他看起来快死了。
叶君晰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将昏迷的谢颜扶了下来,为避免毕方给魔界通风报信,他抬手一挥施了两层结界,一层避魔,一层避音。
毕方见谢颜状态差到极致,顾不得那么多,就地给他看起病来。
叶君晰见毕方一直在摇头,给他说明了前因后果又关切地问道:我来的路上已经将那凡人下的毒逼了出来,为什么他还在吐血?
毕方抬头看了一眼叶君晰,半天这不出个所以然来,谢颜身体里有未除尽的凤凰神火,喝下经文符水自然会诱发神火在其身体里逆转。
更要命的是,经文符水有让妖现形的作用,而少主他,他
眼见谢颜身|下窜出来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毕方连忙抱起谢颜往厢房里跑。
毕家秘传,不可为外人道,叶公子少安毋躁,有我毕方在,小师弟他死不了!
第58章 极限脑洞 为什么?师兄嫌弃我
谢颜废了十二分的力气, 才勉强睁开眼,记忆还停留在他趴在师兄肩膀上的时候。
他好像吐了叶君晰一身的血,师兄该不会嫌弃他吧,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很痛,凤凰的神火如同通红的木炭炙烤着他每一寸皮肤,体内的鲜血也随之沸腾起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他刚想说一声师兄, 对不起,入眼确实毕方那个老匹夫的脸。吓得他差点从床上弹坐起来:毕方?怎么是你?师兄呢!
被他万般嫌弃的毕方此刻也万般嫌弃地看着他:哎呦喂,我的小祖宗, 你莫要乱动啊,我这才给你扎上针,稍有错位可要落个半身不遂!
谢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密密麻麻扎了满了针, 远看近瞧都是个刺猬模样,自己刚才猛然一起身,冲破了七八根银针, 反扎在毕方的脸和脖子上, 致使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狼狈。
他扶着床铺, 慢慢躺了回去,侧头问道:我不动, 师兄呢?师兄在哪里?他知道我是魔了?!!
毕方见少主越问越激动,身上的针又隐隐又反冲的趋势,连忙向后倒退一步,一边拔着自己脸上的少主的馈赠,一边安抚道:没有没有, 少夫人在外头呢,我这虽然设了避音结界,您也注意一些呀。
少年再次惊讶道:师兄送我来的?!
若说魔界谁最能拿捏宫哲彦的性子,从前数、倒着算都只有毕方一人,只见毕方此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是啊!少夫人亲自背着您过来的,还用剑威胁老夫,就像这样然后少夫人他又哎呀呀~少主您这一招苦肉计虽然冒险,却效果奇好啊!
毕方将方才的场景学得惟妙惟肖,少年的脸上被他忽悠得红扑扑的,仿佛是喝了几大碗的假酒,要不是那狐狸尾巴已被毕方施针压了回去,此刻怕是要翘上了天,他黑溜溜的星眸亦是弯得堆出了卧蚕,显得骄傲又得意:哼,师兄最疼我了,用得着你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下毒的?
毕方一脸灿笑:凭少主您的智慧,怎么可能识别不出佛经符水?再说了,既然那佛修怀疑少主您是妖,又何必再下毒呢?还好少夫人想不到这一层,他只觉得是那凡人胡诌的,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佛经符水。
大师兄常年被沈向卿拘在龙阳剑派,没见过佛修也属正常,更何况三界之内佛修本来就少之又少。谢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脚腕,觉得又酸又疼,扎针之处还有些胀,胸口也堵得很,不过倒没有要咳血的意思,身体里的凤凰神火没有再持续躁动,反倒觉得周身有些冰凉:不过毕方,我这气血逆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凤凰神火?
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
毕方维持着笑意,回答道:是了,凤凰神火本就带了几分段灼尘的妖力,被符水诱发后在少主体内乱窜,这才导致少主您不断呕血,我给您身上扎的针就是为了就能拔出符水的影响。不过少主您体内的凤凰神火还是需要另行压制的。
谢颜挑眉:所以要怎么压制?虽然师兄心疼我,我开心得很,可我也不想他总那么担心。
少年的脸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找个快些的办法,凡间还有个隐患没有处理。
微垂而无星的黑色眼眸,以及消失不见的卧蚕,那都是宫哲彦要杀人的前兆。毕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揽过此事:少主不必担心,我明日给您刮骨疗伤后,只要少主不与少夫人双修,不出半年就能痊愈。至于那不识抬举的凡人,不如让老夫出手处置了他,少主您就安心歇在这里,后天随少夫人回凡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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