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钧浅笑,“岂敢。”
邹夫子手一摊:“那就是了。”
江钧:“是了?”
邹夫子:“是了啊,聪慧!”
陈夫子紧随其后:“漂亮!”
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听这话齐刷刷望向他。
陈夫子脸一红:“我说的是字!是字!”
他之后,刘夫子亦道:“江兄时隔多年才寻得孙儿,怕她在外没有被好好教养也是正常,我等相识多年,没必要因这个来欺你哄你。江兄这位孙儿,天赋悟性当真难得!”
江钧敛眸,正欲开口,老仆人急忙忙跑了进来。
江钧蹙眉:“何事慌张?”
老仆人抹了一把汗:“老爷,二姑娘已用完饭,不过她并未歇息,也未贪玩出门,而是在院中忙起来了。”
江钧问:“她忙什么?”
老仆人:“二姑娘她……要绑秋千,搭葡萄架。”
江钧挑挑眉,慢慢靠回座中。
好得很。
第66章
自己动手绑秋千,?旁人听来都觉得江钧那些是气话。
哪有府里的姑娘自己做粗活儿的?
可玉桑衣裳一换,竟真的自己去拖木材,冬芒拦都拦不住。
“这些木材还没打磨过,?姑娘当心木刺扎手。”冬芒撒不开她的手,?只能帮她一起。
可玉桑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娇娇,纵然使尽吃奶的劲也只能走几步歇一歇。
她原先的院子距离文琅院有一段距离,走过一半时,?她又停下来歇息。
冬芒劝不过,只能向江慈投去求助的眼神——您劝劝她吧。
玉桑拖了一路,江慈就抱着手臂跟着看了一路。
她回给冬芒一个无奈的眼神——你看她像是劝得动的吗?
理是这个理,可事儿不能这么做。
江慈走到玉桑身边蹲下,试探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玉桑捋匀了气息,?叉腰盯着地上的木料:“我就要绑秋千,?就要葡萄架!”
冬芒正要开口,目光陡然一厉,望向一旁。
“姑娘。”她冲玉桑使了个眼神,?示意院墙的月亮门后。
玉桑扭头看去,?自然什么都没看到。
她眯起眼,?对着那头喊:“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偷偷摸摸做什么?”
江慈也扭头看过去。
几双眼睛都盯着那头,?躲在墙后的人藏不住了。
“谁偷偷摸摸了,这是我的家,我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
江薇大大方方走出来,非但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倒用玉桑之前说过的话来回她。
江慈眉毛一挑,缓缓站起来:“薇娘也来了,难不成是来帮桑桑的?”
江薇一见她,?嚣张的气焰便折半了。
谁都知道,二堂叔立功回来,眼下隔壁院谁不对他们一房客客气气。
且江慈是伯祖父疼爱的孙女,祖父尚且还要听伯祖父的,她得罪江慈根本讨不得好。
“阿慈姐姐。”江薇略略收敛,借口道:“听府奴说这边有动静,祖父最不喜欢被吵到,我便过来看看,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她麻溜离开,江慈还想叫她,玉桑拦住了。
“她又没做什么,姐姐何必同她计较。”玉桑捶捶胳膊,作势要继续。
江慈才张口,她已吭哧吭哧拖着一段儿有自己小腿粗的木头往院子里走。
其实江薇本性不算歹毒,顶多是任性小气,使的手段这些年都没变过,还是通风报信说坏话那一套。
江慈有心维护玉桑,但也只是口头教训,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可玉桑则是实实在在没放在心上,看江薇的眼神甚至带着打趣的味道。
明明她还比江薇小几个月,心胸气度与行事作风就能这般宽阔稳健,让她都佩服。
前头,玉桑又停下来歇息了,江慈弯唇笑笑,让碧桃去取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