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查轻轻捻动佛珠,光头微歪,目光直直的看着陈槐安的双眼。
陈槐安没有躲闪,安静的与他对视。
过了约莫三四十秒钟,尤查开口:“你的心乱了,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陈槐安目光一凝,迟疑道:“如果非要说特别的话,只有向伊莲求婚这一件事了,可这应该还不至于让我心乱吧?”
“原来如此。”尤查露出了然的笑容,“你心乱不是因为得,而是因为舍。”
犹如一根纤细的尖针刺进心脏,陈槐安恍然大悟。
他最近确实想起阮红线的频率比以前要多得多。
“从你进门时起,我就看出了你愁眉不展。是因为担心阮红线,对不对?”尤查又道。
陈槐安点了点头:“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讲,也不让我管她的任何事。我知道她是不想连累我,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忍不住担心。
说句没出息的话,要不是有太多人的身家未来甚至性命都寄托在我身上,我都想放下一切去她身边帮她。”
“你能帮她什么?她是实力不如你?还是头脑不如你?真到了危急时刻,你除了挺起胸膛替她挡一颗子弹之外,还有什么用?”
尤查言语毫不留情,说的陈槐安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槐安,醒醒吧!你所有的苦恼都不过是自我感动无法得到满足的不甘罢了。
红线是个坚强且有主见的孩子,我很欣赏她这一点。她将你排除在她的事情之外,虽然不是因为看不起你,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成为她胜负手的关键。
换位思考一下,你要出门与人拼命时,是不是也会瞒着亲人,并想方设法让她们离你越远越好?
她推开你没有错,你担心她也不是错,可你错在了让这件事影响了自己的冷静,居然对自己正在进行的事业心生懈怠和厌倦。
这太不成熟了,为师对你很失望。”
一番话说的陈槐安冷汗涔涔,心中既羞且愧,无地自容。
他以为自己愿意为阮红线付出一切的想法很痴情,却不知这恰恰是最无能最愚蠢的想法,除了增加阮红线的心理压力之外,没有半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