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吩咐一声,陈槐安抬步向不远处的厂房型建筑走去。
“是!”
彭乐邦立正身体,望着这位年轻法师的背影,心里的轻视渐渐淡去。
一开始接到命令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哪位高官家的子弟跑来占便宜刷资历的,表面虽然尊敬,内心其实鄙视的很,尤其是在对方反复强调不要伤害女人和孩子的时候。
笑话!打仗的时候,谁还有心思顾忌无辜民众的死活?难道为了少死几个人,就让自己的兄弟们去冒险吗?
没有这个道理。
因此,在他看来,这位出来做事还带个漂亮小姑娘的比丘僧,肯定是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软蛋。
事实上,杀人之后把尸体分散处理原本就是上峰的命令,彭乐邦之所以暂时没动,就是为了故意吓唬陈槐安。
他的手下甚至还开了赌局,有赌会哭的,有赌会吐的,还有赌会晕过去的,最损的一个家伙居然赌陈槐安肯定会被吓的屎尿齐流。
可结果呢?
面对上百具血淋淋的尸体,那位年轻比丘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恐惧之色,还有心思顾忌尸体的摆放方式不好,影响拍照。
特么谁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是这样?
变态啊!
陈槐安不在乎也没心思理会彭乐邦的看法,大踏步走到那厂房前,一进大门,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给熏出去。
他用袍子捂住口鼻,继续向前。当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厂房内的景象后,他所有的担心就通通化作了冲天怒火,烧的他理智摇摇欲坠。
只见昏暗的厂房内被半身高水的泥墙和铁栅栏网隔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方块空间,都不过四五个平方大小,仿佛养猪槽似的。
每一个隔槽里都摆了一张床,角落是饭盆水盆,旁边便是蹲便池,通到槽外地面下方的下水道里,
就像华夏十几年前的旧式街头公共厕所一样,所有的蹲坑都通着,尽管水流声哗哗不止,依然难以冲走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味道。
这种场景已经足以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可陈槐安根本没心思去恶心。
因为,隔槽里的每一张床上都或坐或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个头发蓬乱,浑身脏污,眼神空洞呆滞,犹如被吸走了灵魂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