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溪村的女人世代可都是贞女列妇,还没有一个这样不知羞耻的呢。”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她爹娘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是她娘教的呢,你看看她娘,整天装出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骂声越来越大,个个义愤填膺的,怎么说她活着就是个错误,还涉及到了爹娘。云锦衫的肩膀动了动。就感觉一坨唾液飞到了耳鬓旁,一根干硬的手指穿过车厢中间的生铁栏杆戳在她的头上,另一根干枯手指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她猛地抬起头,快速抬起左胳膊肘,胳肘处狠狠地怼向来孝媳妇儿的嘴巴,也就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女人。同时手指已经紧紧的抓着栏杆,正好将对面私塾顾先生干瘦的手抵在了铁杆上。
来孝媳妇儿刚才还吐着唾液的嘴角瞬间出了血,顾先生的瘦手被卡在了铁杆之间,疼得他失声大喊:“贱女,快点松手。”
云锦衫更加紧紧的握着铁杆,将他干瘦的爪子狠狠地挤在铁杆上,一会儿发青了。
顾先生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嘴里不停的骂:“贱女,荡妇……。”
他越是骂的大声,手指被卡的越紧。
来孝媳妇儿的嘴巴也被胳膊肘子紧紧地怼着,牙都疼了,却挪动不得。
一双小眼睛便恐惧的看着云锦衫。
对上她清澈到透着寒光的眼睛,浑身也出汗了。
刚才骂的很凶的人都闭了嘴,傻傻的看着,一时没人说。只有顾先生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骂,最后都带了哭腔。
对面半个车厢中还坐着一位青年男子,戴着狐皮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个脸。他看起来是外乡人,刚才一直低着头,此时微微抬头。
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在整个车厢。
“大清早的,呱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