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风的确有些不顺。
昨晚才提醒过,今天祁慕然又失联了,真是全面贯彻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方针。
他现在重新恢复吃药,季染风一直担心祁慕然的情绪会不稳定,所以要经常联系来确认状态,可这人倒好,嘴上乖乖答应了,一转眼又给忘了。
余晓看他心情不太好,试探道,“我去拿瓶冰水给你?降降温,今天也的确太热了。”
“行吧。”季染风从他手里把伞接过来,“顺便帮我拿个充电宝来。”
余晓点点头,“好的。”他从伞底下的阴凉地冲出去,一路往房车方向小跑,这太阳特别晒,感觉鞋底都在发烫。
沈秋闻见旁边没人了,不着痕迹地朝季染风这边挪了挪,打量一圈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再挪一挪。
他的小动作最终还是没有躲得过季染风的眼睛,对方掀起眼皮来看自己,目光有些疑惑,“有事?”
沈秋闻刚刚想好一堆道歉的话立马在喉咙里卡壳。
“不是,我就是那什么,想跟你……”
“季哥,水来了。”
关键时刻,季染风身边的助理余晓来打断了沈秋闻的支支吾吾,他心下顿时一松,连忙往原来的方向又挪回去了,想着等自己想好了再找对方说,但心底又莫名升起些失落的情绪。
余晓身后跟了个年轻人,也打了一把遮阳伞,鸭舌帽把头发都给藏住了,胳膊上套着冰袖,生怕被晒到似的,光挑那些有树木阴影的地方走。
季染风随便朝那边瞥了一眼,又忽然定住了。
他没有接余晓的水,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在沈秋闻疑惑打量这个好像不是剧组的人时大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夏日难得有风,这会儿却莫名其妙气了一阵,吹得发丝扬起,拂在脸上痒痒的,沈秋闻怔怔看着略有些失态的季染风,他们的说话声被风裹挟着,含糊不清,语气间的亲昵意味却半点也藏不住。
季染风垂眼看着这个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人,清冷的眉眼像是被水给浸化开了一样,“怎么过来了?”
祁慕然压着自己的声音,瓮声瓮气,“我来查岗,怎么,不行啊?”
季染风仍旧在笑,眸光紧紧黏在祁慕然身上,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耳朵上被帽子压着的地方有一缕蓝发没有藏好,翘在了外面。
他的领带被对方给捏住,因为怕弄皱,只轻轻拽了一下,明明祁慕然没用多大的力气,季染风却故意朝他面前踉跄了一步,俩人差点撞上。
沈秋闻瞳孔紧缩,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两个人。
季染风从祁慕然手里接过他的伞,举高了些,另一只手滑下去,攥住了祁慕然的手腕,“走,先去车里,里面开了空调。”
他头也不回跟余晓说,“你先帮我跟导演说一下,我等会儿回来。”
余晓笑眯眯道,“行,没事儿,刚刚过来的时候我问了,开拍还有一会儿,我给您发微信。”
季染风能让祁慕然的助理做卧底,那么祁慕然也行。他一早要了今天的通告与地址,搭乘早班机飞过来,直到刚刚到片场才发消息让余晓去接。
沈秋闻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俩人离开朝房车方向去了,那个看不见脸的人被拉住手腕之后,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更高兴了些,手指往上,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季染风的手臂,整个人贴了过去。
季染风是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的。
就算他待人礼貌,态度温和,却也有个度,不跟别人过分靠近就是其中一项,原本沈秋闻还以为他是因为天热觉得有人凑近了不舒服,可后来观察了才发现,他就是这种性格,看着亲近,其实疏离的很。
可现在面前的景象又让他打脸了。
这人到底是谁?
季染风没有推开对方,而是在路过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时将伞往那边挪了挪,生怕对方晒到似的,一边测过了脸与他说话,唇形看不清楚,眉眼也有些模糊了。
但是那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宠溺感是做不了假的,太清晰,也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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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染风跟在祁慕然身后上车,看他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出来,拽下口罩急急喝了一口,“这里怎么比北京还热啊?太晒了,感觉头顶都在冒烟。”
季染风笑着帮他摘帽子,脱袖套,把背包给拿下来。祁慕然跟着他的动作从背包带子里探出脑袋,继续絮叨,“我特别怕被认出来,问了余晓好几遍,可他也跟我熟了,说不出来伪装的怎么样,哎,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季染风盯着那一缕仍旧翘着的蓝发,“我猜的。”
祁慕然竖起拇指,“高。”
他放下手,盯着拍了半天戏造型还一丝不苟的季染风,这种规矩的穿法套在别人身上或许会不太出彩,可季染风这半背头,额前垂下几缕发,戴着金丝框眼镜衣冠禽兽的模样,实在是太新鲜了。
说完那些废话,祁慕然终于进入正题,明明再亲昵的话都说过,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你就没什么表示?”
季染风弯了一下唇角,反应很平静,他没有回答祁慕然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来摘自己的眼镜,慢斯条理地将其收好,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紧接着,他就压上来,按着祁慕然吻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季染风:被探班了,开心。
祁慕然:补充,是被我探班了所以开心。
第66章 持续的快乐
原本祁慕然只是想哄着季染风说两句好话,跟自己拥抱一下的。
这是他的避风港,谁都不能抢走和取代的安全港湾。
他表面上越装的淡定,好像很平静的样子,藏在心底的情绪就越汹涌,刚刚在片场,他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克制自己不要冲上去拥抱对方。
后腰撞在桌子边沿,隐隐有些疼,上半身悬空,没有依靠的地方,整个人差点仰面倒下去在桌上,被季染风一手托住了按回怀里,强硬舔开齿关再次探进去,薄薄的舌尖在上颚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