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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嫱见他追问,只得硬着头皮,信口胡扯,说了一个书生夜遇狐媚变幻的女子来勾引,二者相爱相杀,爱恨缠绵的故事。
公子先是只是取乐,后听得入神,倒有些挂怀,几番打断详询,急得小嫱脑门流汗,东扯一嘴,西扯一嘴,胡乱编造,到最后便斥道:“你听便听,只管问什么?我说……这书里没写,我怎知晓?”
四下里往来丫鬟都看过来,公子却诚挚点头,侧耳细听,再不开口,像个学生正襟危坐。
小嫱见状,却有些得意,讲至最末,还正意犹未尽,因问道:“我说的故事如何?”
公子摇扇抿嘴:“是书写得好。”
小嫱努努嘴,满心憋屈,回头却又高兴,能得公子赞许,果然本姑娘天赋异禀,自有才情。但又恐公子要听书,夜间却待公子睡下,拿了文房四宝,在灯下奋笔疾书,直编了几个故事,前后串联圆满,不似白日张口说来,全无底气,又漏洞百出,虽不妨碍,但公子心细,十个不及他一个聪慧,唯恐他知觉了,嘲笑她连字也不识。
至深夜,将懒腰一撑,却困倦连连,熄灯倒床就睡。
偏公子闭眼后未睡,听她要了笔墨,窸窸窣窣纸张乱响,隐约猜到些内情,唇角又笑,却又忍着声,心疼她忙至深夜。
此后公子也不每日听书,只隔三日,便着她“念书”,小嫱那故事早焐热了等着派上用场,此番满心欢喜,将纸张夹在书里,看着自己的字,慢慢讲述,声情并茂,比前番却流畅细致。
念完后,公子尚在沉思,小嫱已挤眉弄眼来问:“如何如何?写得如何?”
“好是好,却悲了些。”公子赞了一句,笑意吟吟,小嫱一颗心膨胀,早欢脱到天上去了,眉开眼笑道:“公子不爱悲的,那向后便写……便捡些欢喜的说与你听。”
公子颔首,笑意不自觉又溢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光彩,看得小嫱有一瞬呆滞。
却说小嫱要修书回山寨,研磨铺纸毕,心中已想了满篇悲戚哭诉之余,要使那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哥哥们一看,即飞奔而来,接她回山。但到下笔,又想自己会写的,旁人看不懂,旁人能懂的,自己更不识得,如之奈何?
思虑再三,却将那纸按着,画了两个圆头直笔作四肢的简图,初一张,两个小人并列,一人手中拿着扇,绳儿空荡荡,无吊坠,一人手中拿着个扇坠,得意洋洋仰天长笑。
次一张,拿扇小人指着另一个跪地的小人,跪地小人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