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通过,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队里跟赵菀香相熟的职工家属,知青们,知道这个消息纷纷向她道喜,范红英还偷偷送了她两盒红绳子扎好的桃酥,说其中也有大伯的心意。
老会计家送了两把挂面,两罐黄桃罐头,一篮子本地农民偷偷养鸡下的鸡蛋。
何大姐给赵菀香扯了一块布,让她好做身新衣服。
何大姐家里本来就有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做衣服的布票定量根本不够用,平时棉布缩水两寸都心疼的一晚上长吁短叹,两边父母又都在村里靠工分吃饭,时不时需要他们帮助一下。
还给赵菀香破费。
赵菀香十分感动,平时跟她走得也更近了。
这天傍晚下工后,两人结伴回来路上闲聊,何大姐说起队里买塑料薄膜凑起了一笔钱,现在正决定由谁去南方一趟了。
这趟去南方任务艰巨。
因为根据沈奉得到的消息,南方那边有不少塑料厂,但那么大尺寸的塑料薄膜全国也少见,没人说清到底哪家厂子能生产出来,需要人过去一家家的找,少则几天多则说不准个把月都回不来。
也可能根本没地方生产。
真那样的话,建设大棚的设想就只能夭折了。
赵菀香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沈大哥和大伙儿忙前忙后,期盼了那么久的事,就得到这个结果。
她突然动了去南方的心思。
她随身空间里,就有二十几卷塑料薄膜,忘了哪个快穿世界用过之后留下来,没有及时清理出去。
这东西她既然有,那她去南方的话,当然可以保证给沈大哥带回来塑料薄膜,到时候大家皆大欢喜。
赵菀香决定后就去找沈奉。
结果半路碰到一个男知青。
那男知青一见她就说,“沈连长正找你。”
“哪儿呢?”
“橡胶林那边,叫你快点,好像有重要的事。”
男知青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赵菀香一心想着见到沈奉,没有猜疑,等到了橡胶林外面的小道,看着夜幕下黑漆漆的密林,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男知青很面生。
她似乎没在队里见过。
而且沈奉就算有重要的事说,也没必要约她在这里见面,哪怕非得见面,也一定叮嘱让她找个伴,小心天黑路不好走什么的。
她正想着,橡胶林里有个人影闪了下。
赵菀香问,“沈大哥。”
“过来。”
那人在一颗树后站着,只露着半点朦胧的身影,声音也含糊不清。
赵菀香明白了,有人居然要设计她。
不管想诬陷她还是想干什么,她都要搞清楚到底是谁,于是假装深信不疑地走了过去。
“沈大哥。”
赵菀香一步步靠近那人,有点害羞道,“你叫我来这儿……”
话没说完,她被一只手猝不防及捂住嘴,同时脖子被人捏住,那人在她耳边恶狠狠道,“赵菀香,今天之后,你跟你沈大哥是不是就再也没可能了?”
赵菀香这次听得清楚,那声音居然是胡文丽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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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丽好几天没出门,天天在家丢了魂一样掉眼泪,不是因为屁股没好,也不是伤心被取消了教师资格,更不是为一家人在队里的名声坏了,失去大家伙信任而难过。
她就为了沈奉。
那天她被赵菀香痛打,回到家后,沈奉没过多久,就带着队里几个干部登门了,当时她哥,嫂子,爸妈都在。
他们全家都在等沈奉给一个说法。
胡文丽也在等。
她虽然被赵菀香打狠了,还把那当做二十年从未有过的耻辱,恨赵菀香更是恨到了骨子里,但心里也谋划过,如果沈奉到时候非要替赵菀香道歉,那她也是愿意给沈奉一个面子,告诉他这件事她自认倒霉,不会跟赵菀香计较了。
她盘算这样的话,本来就内疚的沈奉,会觉得她大人有大量,更加愧疚,以后也不会再好意思拒绝她的靠近。
相反,赵菀香在他眼里成了粗俗恶毒丢人的代表。
往后她不怕没机会再对付赵菀香,让她彻底从沈奉身边离开。
她盘算到最后,哭着哭着都笑了,真是没想到会因祸得福。
结果呢。
沈奉跟干部们一来,等她哭着讲完事情的经过,就冷着脸问,“为什么打学生?”
胡文丽小心回答,“我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当时太生气,想杜绝班里抄作业的行为,才不小心没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