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姿势过关了,表情上又出了问题。
老师傅说,“男同志,你笑笑嘛,不要那么严肃。”
沈奉,“……”
赵菀香忍不住咬着嘴唇笑。
老师傅,“女同志你笑过了哈,拍出来会不好看的。”
赵菀香,“……”
或许因为那把糖的缘故,老师傅耐心十足地要给他们拍出最完美的结婚照,因此对他们的要求也是颇高。
这么折腾了接近半个小时,才终于满意。
镜头盖放下,快门按下,“啪”地一声,赵菀香和沈奉坐在一起微笑的画面,在这个70年代初的某一天里,永久性地定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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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奉昨晚睡前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家里,告诉父母他将要和菀香结合在一起,相守一生的消息。
另外一封写给菀香的父亲赵建业。
同样告知这个消息。
两封信的主要内容大同小别,只不过前者在传达信息之余,希望和家人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并得到祝福,后者仅仅礼节性的通知。
这份“通知”,也是沈奉心里几经思量,然后和赵菀香确定后才有的。
沈奉一直不喜欢赵建业。
李凤华虽然可恶,毕竟不是菀香生母,他尽管深恶痛绝她的不善良,但也只能站在道德层面批判她。
赵建业却是菀香的亲生父亲,是她失去母亲后,在世上唯一能汲取到父母之爱的人。
但他找了继配,就对菀香不闻不问,十几年没有关心和爱护,没有责任和义务,给菀香内心深处永远留下缺失和创伤。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或者说,他根本不配为人之父。
沈奉厌恶他,不管他将来会不会对菀香改变态度,都不会扭转这个认知。但赵建业毕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菀香的,和菀香之间存在谁都无法改变的血脉关系,他没法忽略菀香的感受,完全无视赵建业的存在,尤其在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上。
所以考虑之后,还是问起菀香的态度。
赵菀香什么态度都没有。
如果不是沈奉提了这一嘴,她倒是忘了她还有个亲生父亲。
就算想起了,也只当那个人是跟她流着相同血脉的陌生人。
不过她跟沈大哥要结婚了,就不能光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沈大哥,沈家父母考虑。
她想了想还是让沈奉以他自己的角度写了封礼节性的通知,免得将来被赵建业他们拿这个说事,让沈家被外人说三道四。
她自己也写了一份断绝fù_nǚ关系的正式声明,表明她和赵家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有任何来往,不过她不会像赵建业那么不负责任,该尽的赡养义务不会逃避,将来等赵建业老了,还是会按照法律最低赡养标准,把钱打进他账户里。
一份礼节性通知,一份声明写好后,赵菀香和沈奉两人互相看过,没有什么疏漏或者用词不当,便一起放进了信封里。
他们从照相馆出来,顺路去趟邮局把信寄出去。
不想邮局正好有沈奉的汇款单和信,来自北方沈家父母那里。
汇款单上写着汇款金额1200元,信里吕枝梅交代儿子,钱给菀香和他改善生活所用,另外家里还寄出精细粮五十斤,让他到时候尽快查收。
她的汇款单来的及时。
沈奉手头正缺钱,一来担心之前给菀香的不够她用,二来还是队里的大棚,建造大棚需要一批大尺寸塑料薄膜,用的钱不少,队里可以掏一部分,剩下的都由党员和干部填补,最近正在动员凑钱。
沈奉作为队里一把手,这时候自然要起带头作用,可他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已经打算卖掉手腕上那只带了好几年的沪牌手表。
这张汇款单的到来,一下解了燃眉之急。
沈奉便收下交给菀香,让她把钱都取出来,然后跟柜员借了支笔,在通知父母结婚的信件里,添上收到汇款单的事,一并打了张欠条。
赵菀香去取钱,看了眼汇款单上的金额,愣了下。
一千二,在这个年代是笔巨款。
她不禁小心起来,取了钱放进挎包,把包抱在怀里,跟沈奉从邮局出来,坐在车后座后,她捏住他后背的衣角问,“沈大哥,队里塑料薄膜要交的钱我给你准备好了。枝梅姨给你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要用到钱。”
沈奉有点脸红,“不用准备,你手里的钱拿着自己花。这些钱是你吕姨给我们改善生活用的,我打了借条,以后还她。”
赵菀香微微怔忪。
沈奉还想跟她商量,“菀香,建大棚的塑料薄膜要用到钱,这笔钱我想拿出一部分交到队上,你看行不行。你放心,我以后会把工资都……”
赵菀香回神后听他这么说,意识到他已经默认这笔钱由她支配,便忙打断他道,“沈大哥,这笔钱你拿着就好了,咱们生活也没什么需要改善的,再说就算需要改善,咱两工资加起来也够用了。”
沈奉便没说什么,只不过回去之后,他拿了三百块给队里,剩下的钱还是交给菀香保管和支配。
赵菀香有种给他当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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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申请上交的材料比较多,要双方详细真实的个人信息,家庭成员,户口本,身份证和婚前医学检查证明。
赵菀香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当时跑出来就有带,等办好婚检证明后就一同交了上去。
剩下的时间等组织审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