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打开箱子:“小公子看手套上边的耳朵,各家公子都是不一样的。我记得当时,八殿下戴着的是个虎头的。”
阮久忙问:“那魏旭呢?抚远将军的魏府的公子?还晏宁?”
可惜个摊主除了萧明渊,再不认得其他家的公子,记得也不清楚了,阮久再没办法从他里得知其他朋友的近况。
阮久一点失落,更多的是心脏被填满的充实的温暖感觉。
原来永安城的朋友们没忘记他。
阮久道:“好吧,我回去准备回礼,你明天来行宫这里,我把回礼……”
摊主摆手道:“我是杂货郎,又不是专门给你们送东西的,送一次就够了,难道还让我一直送?再说了,我也是碰巧才遇上小公子的,难不成小公子也要像他们一样,找几百个杂货郎?”
“我出钱请你再走一趟嘛。”阮久捏起货箱上挂着的那个“阮”字木牌,瘪了瘪嘴,“我是你的‘毕生追求’的小儿子,也不行吗?”
“阮老爷教导天下商人,行商要自己的骨气。我是杂货郎,又不是送信的差使。”摊主连连摆手,“不做啦,不做啦,小公子另找别人吧。”
被爹坑了,阮久也没办法。
“那好吧。”阮久点点头,“那你要是再见到他们,就替我给他们说一声,东西我都收到了,样可以吗?”
“好。”个请求,摊主倒是应了,“小公子什么时候,亲口对他们说才是。”
“我知道了。”
阮久起身,时候赫连诛也回来了,拿着东西在原地看着他:“软啾。”
想起朋友们,阮久不由得些闷闷的,让他帮忙买的东西也不吃了,转身要走:“回去吧。”
赫连诛追上去,把一大块肉递到他嘴边:“软啾,吃。”
阮久停下脚步,赫连诛不肯收回去,一定要他吃一口。
“软啾,你吃一口,我好不容易买回来的。”
阮久拗不过他,张嘴咬了一口,嚼了两下。
点香。
他再咬了一口,转身向回:“继续逛吧。”
乌兰与格图鲁同时笑了一下,王后还是喜欢鏖兀的,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喜欢的。
出了年节,虽然回暖,但天气还是冷的。阮久每天都戴着朋友们千里迢迢送给他的礼物。
没几天,太后又派了使臣过来。
赫连诛只觉得古怪。从前十年只派过不到五次的使者过来,回才一年,就派了四五次过来。
他当然不会觉得太后是在关心他,他心里清楚,太后看准的是阮久。
可是阮久“弃她而去”,离开尚京,选择跟着赫连诛来到溪原,照太后“爱憎分明”的『性』格,太后不刁难他、同样不会他,就算是好的了。
怎么回回都派人过来?
赫连诛不高兴,面对使者的时候,也是一副冷脸。
“又是什么事?”
那使显然是深得太后心意的人,一副笑脸,让人不好挑他的错。
“年节时候,太后娘娘广开宫门,宴请朝臣及其家眷,娘娘看着底下人等言笑晏晏,想起大王与王后,想着大王与王后还在溪原,心中一时难过,多饮了两杯酒。”
“其实娘娘让大王留在溪原,也是为了大王好。一则,让大王留在溪原念书,是先王的意思;二则,大王年纪还小,留在溪原多多磨炼,往后才更好接管鏖兀。”
赫连诛听不得些绕来绕去的铺垫话,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事?”
那使倒也不恼,心平气和道:“如今大王也长大了,再一年就十五岁了。大王也已经结亲了,娶了王后,实在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
“所以,太后娘娘一为思亲,二为鏖兀考虑,请大王与王后——”
“回尚京去。”
赫连诛绝不相信他说的些话,心中一凛,只觉得太后绝对另有所图。
或许是她后悔了,现在想把阮久要回去;或许是朝政上什么事情,要拿大王做筏子。
总之肯定不是好事。
所以他下意识不想回去。
在溪原快快活活地待着多好?他要养精蓄锐,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
于是他拂袖起身:“你带话回去,就说我年纪还小,在尚京与溪原之间奔走,我受不了。溪原城挺好的,我暂时不打算回去。”
他顿了顿,最后极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多谢母亲好意。”
赫连诛不等使者再说话,就离开了。
纵使那使再心计,懂得忍耐,此时也忍不住冷下脸了。
到底怎么回事?尚京可比溪原好多了,大王怎么又不愿意回去了?
侍从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使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