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不是他见过最奢侈讲究的屋子,毕竟做过一世王爷,皇宫都是任我行,骆殊途的眼界再小也得开了。
然而这却是他见过最华丽的屋子,华丽到有那么点超越人类审美,甫一睁眼,闪闪金光就把他给亮瞎了——哦,倒不是金子,只是满屋自带光环的装饰品罢了。
单拿出来,每件都价值连城,哪怕不是极贵的,模样都一等一得好;但全堆在一起,那感觉,就两字儿,魔性。
当然,消化完系统信息后,骆殊途淡定了,魔教不魔性还叫魔教吗?教主不魔性还叫教主吗?
他撸了把光滑柔顺的头发,正要抬腿下床,便傻住了。
不太对劲啊,谁能告诉他从后面缓缓流下的液体是什么?话说就抬个腿怎么也有点费劲?
骆殊途默默低头,看到三层白花花的游泳圈,两条白花花的肥蹄子,蹄子上还有可疑的浊液和青紫的痕迹——搭配凌/乱的床铺,昨晚发生过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好吧,除开这些,他深呼吸一口,抖抖肥嘟嘟的两只手,哪个丧心病狂的对他下得了手啊!
本来还想等会过剧情,这情况下哪还等得了?骆殊途乖乖躺倒,开始梳理世界剧情。
即使身为魔教教主,舒望依旧是个炮灰,原剧情里的存在感弱到可以忽略不计。骆殊途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在被忍辱负重甘为男宠的小将军娄琉月骗得渣渣都不剩下后,无法面对现实的原主果断选择了自杀,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炮灰的存在当然只是为了正牌受和攻的相亲相爱。
真是个忧桑的故事,骆殊途悠悠叹气,攻略目标是个拿自己当灭门仇人的床/伴,还能再糟心点吗。
偏偏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做,前教主宠舒望宠得没边,将原主养成了一只空有名号实则纯良无害的乖兔子,虽然继承了魔教,但实际运作都是四大护法操控的,半点污秽都没沾染,称得上不谙世事,恐怕从山下随便抓个孩子过来都比他狡猾。
算来算去,他唯一不太和谐的地方就是喜爱美色,对一切外表美丽的事物都怀抱有强烈的向往,因此搜罗了无数收藏品,其中包括像娄琉月这样被请上山来的少年。但实际上,他单纯喜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罢了,如果不是娄琉月主动引导他,甚至他都不了解床第之事——这上面的纯情着实让对方也感到吃惊。
不过,这些都是世人所不知道的,世人知道的是他面目丑恶,满肚肥肠,荒/yín无度,男女不忌,行/事奢靡……总之,难听的话搁一块就对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借由娄琉月煽动的民间流言,舒望这教主当得比他翻手*的爹都成功,起码他爹还不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掏人心肺”的形象。
房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骆殊途侧脸望去,思绪还飘荡在剧情中,眼神有些迷茫。
来人一袭勾银锦衣,气质清贵,长相出色,墨色眼眸看过来时有几分真假难辨的深情。
娄琉月把脸盆放到桌上,回头触及骆殊途纯然无辜的表情,心头微微异样,随即愈发嫌恶,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拧了巾帕过去替他擦汗。
“醒了?”
骆殊途很快回过神,握住了他的手,憨憨地笑了笑:“嗯,琉月起的真早。”
天气初热,胖子的体质很容易出汗,娄琉月感到手腕上汗湿的触感,眉头一皱,又迅速松开,不留痕迹地脱开手,道:“教主饿了吧?我去叫人上早膳。”
语气温柔,行为体贴,应该是无可挑剔的情人,就是演技差了点。骆殊途拿着帕子点头,一脸心满意足地目送他出去。
面对恨不得一刀捅死的人,还得一边惦记着心爱的白月光一边与他缠/绵欢好,偶尔露出点蛛丝马迹倒也无可厚非。仔细想想,娄琉月在情/事上相当强势,像是平时压抑的仇恨在床/上能够尽数宣泄一般,以残忍的手段调/教毫无经验的舒望,过后却不曾抚/慰过对方,便连清洁身体都忽视了。当初的舒望再如何单纯,想必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陷入爱情的人,哪个不抱着侥幸的心理?
两年时间,就是畜生也养出感情了,何况朝夕相处,舒望从未亏待过谁,可娄琉月要复仇,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的。骆殊途有些憋闷地想,选择色/诱一道的又不是舒望,严格意义上他才是受害者好吧……
毕竟是男主,办事效率高,骆殊途打理完自己出来,外头已经铺开了一桌膳食,花样繁多,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教主,”娄琉月坐到他身边,给他夹了个蟹黄小笼包,“尝尝,我叫人改了馅料,味道可好?”
“……不错。”骆殊途舔舔唇角的汤汁,真心实意地赞美了一句。
他虽胖,但好在白,皮肤养得比女人还要细嫩,这么看竟稍微能够入眼。娄琉月看着他无意识舔嘴的动作,脑海里立刻回想起昨夜的旖旎,目光暗了暗。
他不否认,这废物的身体让他很有感觉,或许什么人就该配什么事,废物的存在注定是让他泄/欲的,娄琉月垂眸,掩去眼里的冷意。当然,他不会为了*而留下后患,不杀舒望更重要的还是……
“好像吃太多了啊。”骆殊途摸/摸软/绵绵圆/滚滚的肚子,笑得像个弥勒佛。
{成天这么多伺候着不胖才怪了!让老子怎么瘦下来( ̄Д ̄)!}
他平日脾气极好,和下人关系非常融洽,贴身服侍的几个私下经常没规没矩的。此时边上的秋霜便笑道:“教主这顿可吃得不多,往日还得添碗粥呢。”
骆殊途摆摆手:“胖了不好,以后看着我少吃点。”说着拉了下娄琉月的袖子,道,“琉月,我想瘦下来,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