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让咱们的功臣进来烤烤火,冻坏了吧,这天也是够邪门的,中午的时候还下着雨夹雪呢!晚上愣是滴水成冰!”王处长小秘密的,干瘦的脸上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漏出过笑容了。
张龙飞连连摆手:“我这叫啥功臣啊,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您可千万别夸我,我这人不禁夸!”
“哎~~”王处长拉过张龙飞说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不但是咱们的纪律,也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总结啊,不光是一个复装生产线,我听说你还在山上找到了不少的物资啊,最关键的就是药品和免疫了,虽然不多但是解了全军的燃眉之急啊,这次七里岗战斗咱们军伤亡不小,轻重伤员上千人,除了战斗负伤的以外,更多的是冻伤,我听说你们在七里岗西线坡地阻击敌人的时候,看到从西线突围的战士有光脚的就把自己的鞋脱下来送过去,伤员们还有年轻的战士们有穿着单衣的,你们二营就把自己缴获的棉衣脱下来送了出去,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使我们红军必须要发扬光大的!”
“说说吧!”王处长烤着火说道:“你们二营有什么要求啊?我代表军首长尽量满足!不过先说好,要官要钱我可给不了啊!”
“嘿嘿!”张龙飞挠着脑袋一阵傻笑:“瞧您说的,要是图个升官发财,您今天就看不着我了,其实我也没啥·····”
这边没啥刚出口,旁边的教导员就偷偷趁着屋里黑,一脚就踩张龙飞脚趾头上了,接着话茬儿说道:“首长,张龙飞说的也是我们二营的心里话,我们确实是没啥要求,毕竟现在全军都不富裕,还不是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冲着军部伸手的时候,不过·····”
“哎呀!”王处长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就是婆婆妈妈,有啥话就说!我可提前声明,部队明天早上就要开拔了,到时候作战部队都要分散出击,协同军部突围,往陕西南部前进,到时候兵荒马乱的,你想找我可就不好找喽!”
一听这话教导员马上不含蓄了,探着身子说道:“您也知道,往七里岗方向穿插的时候,我们二营是排头,最先跟敌人接触,吃了大亏了,突围的时候又是我们二营,尤其是三连打的头阵率先打开的突破口,就连被军长讹···嘿嘿···调走,调走的炮击炮都是三连长带人辛辛苦苦缴获的,这部队的伤亡达,损失大,尤其是人员伤亡,我们整个二营打完西线阵地战以后就剩下不到九十个人了,这都是算上炊事班还有重伤员了,处长····听说这一路上不少青年主动参军啊,这满打满算新兵营总有两三百棒槌了吧!”
“好家伙!”王处长抽出了自己的烟袋锅子,借着炭火点着,吞云吐雾的说道:“我说你小子也不能啥也不要啊,平时都是雁过拔毛的主儿,你看看你们营长,就问他要一门迫击炮一挺机关枪,瞧那小子哭穷哭的,没出息!这样吧,一口价!我给你五十个!”
“啥!五十!”别说张焕成了,张龙飞先不干了:“王处长,五十个够干啥啊!别说我们二营,连我这个三连都不够补充的啊,我们三连差七八十口子的人头呢!在不给人我这个连长快成班长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七八十个!给你七八十,你们二营三个连带上警卫排不得把我的新兵营都给我划拉干净了!八十个!爱要不要!”王处长大手一甩,无赖劲儿十足!
“别介啊!”教导员死皮赖年的贴上去,把王处长手里的烟袋锅子接过来,在脚底板上把烟灰磕干净,用袖子把锅子擦干净,换上新的烟丝,似紧似松恰到好处的装了一锅子,递到王处长嘴里,又用火钳子小心翼翼的给人家点上,这才厚着脸皮带着笑说道:“你看看,这院子里就放着一台生产线呢,这玩意儿,指不定中央红军都没有呢!全红军唯一的好玩意儿,等咱们根据地稳定了,您这就是蝎子拉屎毒粑粑啊,还不够您嘚瑟的?您琢磨琢磨!”
老王同志闭着眼睛似梦非梦,摇头晃脑的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中,似乎看到了自己成为了全红军最大的土财主,迫击炮造两门一门打鬼子,一门听响,冲锋枪一人扛一把,子弹谁打不完老子就批评谁!
趁着老王同志梦游,教导员贼兮兮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一百五的数字飞快的从张龙飞眼前晃过去,然后看上去文绉绉的教导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了个猫之势,抓起老王同志的手指头就摁在不知道啥时候摆在桌子上的印泥上,随后闪电般的把纸条凑了上去!
“哈哈哈!老王头!”教导员抓起纸就跑,顺便送出去一整车嘲讽:“可算是让我给逮着了,还跟我装!装个大头鬼啊,老子这就把你的新兵营扫荡一空!”
苦了张龙飞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啊,张焕cd跑出院门了,张龙飞还迷瞪着呢,看看空荡荡的院门,再看看王处长慢慢变得铁青的脸。
“看!看!看个屁的看,我脸上有花啊,都给我滚蛋,告诉那个姓张的,下回别犯在我手里!”王处长鼻子眼儿呼哧呼哧的冒着热气。
等张龙飞连滚带爬的逃出龙潭虎穴,王处长嘴角才漏出了一丝丝的笑容,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身上蹭了蹭:“哎!本来你要是再给我墨迹墨迹我就把手枪团调过来补充的两个排给你了,毕竟军首长专门提过的,你们打得凶,打的苦,可是你现在非要新兵蛋子,我能怎么办?有缘无分啊!说不得两个排我就要截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