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似乎知道了是谁,再没说话,没来由箍紧了他的脖子。
离海岸还有距离,海浪一阵阵翻滚着打过来,有时还激起差不多一米多高,将两人掀离了水面。
霍振旸水性一直都很好,知道这是正常的涨潮,只要保持平稳,不会有危险,可嘉意却心神不安起来。
她是个旱鸭子,连游泳池的浅水区没有游泳圈都有点儿胆寒,何况是在海里。
又一个半米多高的大浪打过来,她‘啊’的一声,惊慌之下,再顾不得眼前是谁,更顾不得刚刚还将这男人又捶又咬,牢牢缠住他脖子,就像个小橡皮膏药似的,死活不肯放手,仿佛手一松就会被海浪卷跑。
他由着她像藤蔓一样缠住自己,将她整个人一抱,放在手臂上,就像抱着娇嫩的幼儿一样,托在水面上,然后长身一倾,贴到她耳珠下,浓浓亲昵中带着几分柔情的戏谑:“不用怕。我说过,除非我放手,不然你永远逃离不了我的身边。”
嘉意不懂他的意思,正在这时,又一个海浪打过来,又下意识将他脖颈搂得紧紧!
“你跟苏旺岛那次一样,还是这么怕水。”他仍贴在她耳珠边。
苏旺岛?什么意思?她去过苏旺岛?
她是不是还没从溺水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为什么一直没太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却没来得及多想,她牢牢抱住他,把他当成救生圈一样,生怕被海浪卷出去。
似是感觉到她的惊惧,他低嘎了嗓音:“我在这里。”
四个字,却仿佛积蓄了全世界最大的力量,让嘉意安全感复卷而来。
他当然知道她刚刚承受的惊吓,别说一个猫咪似的小女人,就算是一个壮汉被锁进木箱沉海,死里逃生后也会吓出一身冷汗。
“我有十年的游泳经验,连游艇都会修,你不记得了么。不信我吗。”他轻抚她后背。
什么意思……他告诉过她吗?
嘉意湿淋淋的粉脸呆住,可因为溺水和惊吓之后的虚弱,没力气多问,仍是阖着眼睫毛,伏在他肩膀上。
海浪声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深浓,就像饿极了的野兽,而自己就像刚刚被他逮到的小猎物,他生怕自己溜走了,一只大手将她柔软的棉腰掐得紧紧,没打算放过。
她感觉到他的失态。虽然之前几个月,他偶尔也和自己亲近,但很多时候都是云淡风轻,若有似无的戏谑和逗弄,更像是在调戏一样,从来不会像这个样子,仿佛——
仿佛害怕她不见了一样。
这样狂猛用力的拥抱,让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终于呢喃了一声,想要稍微推开他一点,可他仍分明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的架势,大手依然像钳子一样握住她小腰不放。
他近乎贪婪地嗅着她颈项的香馨味道,仿佛在尽力弥补少了她四年的时间,矫健的双臂拥得她紧紧,好像不知道到底该把她怎么抱才能不弄疼她。
若不是怕吓到她,就算此刻在水里,他也真的狠不得一口吞掉此刻臂弯里的小女人!
在华夏的这几个月,他居然不记得她——
那场该死的手术后遗症,让他视而不见已经回到身边的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