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需要发泄,任由她捶着,任由她宣泄着这几天的紧张,只是看她劲儿越来越小,怕她手捶疼了,才沉声阻止:“够了。”
什么够了!才不够呢!
嘉意感觉到了他的纵容,胆子更加大了,也不跟他客气了,拽起他矫健的小臂就咬下去。
她的银牙小小的,如雪白的贝壳,嵌入他肌肉里,却不是一般的疼。
他却任由她咬住,喉咙里低喘着,末了,忍不住附在她边,轻声谑着:“宝贝儿,看见你这么厉害,我就放心了。”
至少这几年,没有他在她身边,她不会被人欺负。
海浪的拍打,还有她情绪的激动,让她并没在意他称呼自己宝贝儿的怪异,更没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仍旧像个小母兽个,咬住他不放。
直到她力气耗尽了,软趴趴伏在自己肩上,他才伏在她娇小的耳垂,低嘎着嗓子:“视频电话里我是骗阎斌,他现在是亡命之徒,恨我恨得要死,就算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也不会放过你们mǔ_zǐ。”
果然,他是为了让阎斌掉以轻心。
嘉意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下来,却还是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惊魂未定地抽泣着:“你把你的私人电话给我,说什么有要紧事就找你,可你是个骗子,大骗子!仔仔不见的时候,我找你,你根本不接我电话,还挂了我的电话,关机——”
她心里清楚,她和仔仔跟这男人没关系,这男人能够千里迢迢星夜来救他们mǔ_z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很委屈!
他眼神一凝,结成了冰,迅速升起了狐疑,一把捉住她纤腕:“仔仔哪天不见的?”
“十六号。”她哼哼唧唧着,就像个哭花了脸儿的花猫。
十六号那天他还没出院,做出院前的常规性手术后脑部检查,ct,mir……做了一整天。
因为要进放射性室内,手机不能带在身边,放在病房。
回来后,他并没看到手机上有她的来电显示。
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当时他只以为是手机没电或者是不小心触碰了关机键,自动关机了,并没想太多。
可现在听嘉意这么一说,他眼神充斥了狐疑之色,心中一动。
有人看到了嘉意打电话给他,挂了电话,还关了机。
有几个人能够顺畅自如地出入自己的病房?
他已经猜到了是谁。
冰色在男人的薄唇边蔓延开来,瞬间消失。
他深眸柔和,凝视着怀里的小女人:“我那天没带手机。回来后,也并没看到手机上有你的来电显示。”
她蓦然一怔,他的意思是有人代他接了电话,明明知道是她来电,却故意挂断,还关了机?
还能有谁能贴近他身边,能碰得到他的私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