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自从上次在邀月楼喝到了好酒,基本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邀月楼的掌柜见到他与燕瀛泽是旧识,自是不敢怠慢,将楼中好酒悉数都拿出来让他品尝。
所以,当林越与燕瀛泽踏进邀月楼并且看到在二楼雅间品着小酒哼着小曲儿的司马南时,林越还想着司马南是不是将这里的掌柜的赶跑了,自己来做现成掌柜来了。
林越眼睁睁看着他二人面前的酒坛越堆越多,他竟然就毫无办法。
燕瀛泽举着坛子喝了一口酒,眸光有些迷离,但是那并不是醉意。他坐在窗棂上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许久,接着与司马南喝酒。
司马南喝光了坛中的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燕瀛泽道:“给你个小玩意儿,你成婚,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给你,日后博弟妹一笑。”
“哟,这么大方,不怪我将你的存货都搬空了?燕瀛泽接过司马南手中的东西掂了一下打开盒子,盒子中是一枚淡黄色的玉钗。
燕瀛泽取出玉钗把玩了一番才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又是从哪里顺出来的?借别人的东西送礼,最后还白得了个人情,你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
“那是,就算不是我的,我顺出来也要费工夫吧?再说了,这东西虽然不是我的,但是送给你的人是我,这就行了。”司马南说完这番话,似乎觉得挺有道理的,悠悠然又喝了一口酒。
燕瀛泽将玉钗放进了盒中,推回给了司马南,懒散散躺在椅子上有些疲倦道,“若是日后你送,我不会客气。可是若是现在,你送我是为了恭贺我成婚,你还是收回去吧。”
司马南沉思片刻道:“我也知道你的性子,定然是受不了束缚的,可是你的路只能这样走。所以,你也就别想多了。安安心心去成婚,等日后儿孙满堂,你便也看开了。”
“我说司马老儿,你何时居然不做神偷,开始改行做教书先生了?”林越冲着司马南揶揄道。
司马南咽了一口酒,“你几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我这是经验之谈……”
燕瀛泽听了林越的话,一直盯着司马南看着,眸中若有所思。
司马南看着燕瀛泽的表情,便开始头皮发麻。燕瀛泽只要每次用这种眼神一看他,他便知道燕瀛泽要算计他。
于是司马南站起来道:“你们先喝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去办。”
司马南说完便想溜,燕瀛泽抬眸道:“司马兄别急着走啊,我有事情说。”
“有事情不能等以后再说么?”司马南朝着门口走去。
燕瀛泽对林越一眨眼道:“前几日进宫皇上不是给了我一坛西域进贡的酒吗?我拿回来放到哪里去了?”
“啊!酒啊?我记得好像……”林越哼哼哈哈跟着燕瀛泽唱双簧。
“啊哈哈哈,你方才说有事情找我是吧?说吧……”
司马南已经坐在了燕瀛泽的面前,十分有兴趣地盯着燕瀛泽。
燕瀛泽这才抬头惊异道:“啊,你还在这里啊?我都以为你走了,哦,无妨无妨,司马兄要有事就先走吧。”说完还象征性地挥挥手。
“诶,我没事了,你快说……”司马南显然是一副不听燕瀛泽说话便不罢休的神态。林越已经在旁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神棍,别笑了。”燕瀛泽看着司马南道:“是你要我说的啊……”
“别墨迹,快说,说完了快去把那什么西域贡酒给我找来。”
“你俩附耳过来。”
他俩凑过去,看着燕瀛泽神秘的样子,不知不觉竟然有了几分紧张。
等到燕瀛泽的话说完,司马南与林越不可置信地看着燕瀛泽异口同声道:“你开玩笑吧?”
燕瀛泽眸中的神色凛冽了起来,“谁说我开玩笑?”
林越咬了一下唇,“你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燕瀛泽不理会林越,只是转头问道:“司马老儿,你是我兄弟,我不能坑你。你自己掂量,你有几分把握能办到。”
司马南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再不济我也能全身而退,好歹我也顶着这个神偷的名号不是。”
燕瀛泽伸出手掌对司马南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酒才帮我的,我燕瀛泽记在心里了。”
司马南在燕瀛泽的手掌上击了一下,“你说错了,我还就是为了酒。不过么,偶尔帮帮人家,也还是挺有意思的。反正你记住你还欠我一坛琼玉醉就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是燕瀛泽过得最安静的半个月,他每日仍旧会在屋檐上待到半夜,只是赵天麟却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司马南自从与燕瀛泽在邀月楼分开后,也一次都未出现过。
燕揽月自那次李焱大发慈悲送过来小聚片刻后,便再次被接回了皇宫。
转眼间大半月的时间已经过去。第二日便是燕瀛泽成婚的大喜之日。
燕瀛泽躺在螭首上看着夜空,月亮又缺了一些,星星也还是依旧,只是燕瀛泽心中却索然无味。
他在想,想什么呢?
思来想去,脑海中晃动着的也只不过是那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