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概也读懂了他的愤怒缘由,表情讪讪地望他“可你若不是将他看做男宠,怎么会想着让他与其他妃子一样安于后宫?难道你要他像女子一样与人争宠等着你翻牌临幸?更何况说什么子嗣传承,那他陈家同样要子嗣传承后代香火……若是他娶了几房妻妾,子女几数……你又如何自处?”
那人言至尾处,即便是有些畏他如虎,也已流露不满。
而他哪里还顾及得上那么多,那顾倾城所言说的情形他只是想到便恨不得要将人用链子仔细绑严实了锁在自己的宫殿里,再不准外人近一步。
待汹涌的情绪平复,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无怪容他至极的哥哥,会说出那么一段断情绝意的话来。
想懂了之后他更知道自己将人伤得厉害,眼前总是闪过他的哥哥那个像是昙花一现的笑容来,却越想越觉得心口酸涩。
“……不要打扰他,你们都去护着。”
他听见自己强压着情绪跟那些护卫吩咐。
没出几日,那护卫便传来了消息,说是他的哥哥在那欢水镇的一家当铺留了下来,做了掌柜。
按捺了几天的情绪爆发得汹涌,他几乎是听到消息的下一秒就立即吩咐人备马,将一众护卫甩开了几许远的距离,疾驰向了欢水镇上他的哥哥的身旁。
只是等他站到了那家当铺对街的地方,瞥见他几日未见便已经心心念念的哥哥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到底何为近乡情怯。
他不知道,……容他至极的哥哥,这一次还能原谅他么?
那一天他辰时初刻便至,却一直在那对街的小茶摊上坐到了酉时日落,一日未食却不觉。
他沉着眸子起身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哥哥疼了一刻,他便该疼上一月……这是他欠的债,要一直记得——他是如何近在咫尺地望着,却辗转难过地求而不得。
——就这样一日一日他苦苦熬着,熬到一月之后,他重新站在哥哥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