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看秦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顿了顿也一干而尽,只觉爽快,确实好酒,便道:“今天你约我来既只是喝酒,便无皇子与臣子,只我们断然也不是好友,且先当搭桌的酒友吧。”
秦霄想都不想爽快应了。
互推杯盏,一个半时辰过去,李煊只觉得未间断的在喝酒,旁边空了八九个坛子,喝得撑肚,吐了两次回来,他除了微微有些发晕外竟然没醉,莫不成这酒是假的。
可酒香和入口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更可气的是秦霄除了去解手,并未吐,这样一对比,明显就是他败下阵。
“王爷果然好酒量”秦霄又为他斟满酒碗,道:“王爷,请!”
李煊望着满满的酒沿着碗边溢出来,他吞了吐口水,有些想吐。
忍了忍才没当场吐出来。
就在他这一忍间,秦霄又是一饮而尽。
李煊碰着酒碗的手都有些微抖,闭眼仰头,咕咚咕咚直接咽下去。
才放着碗,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终是匆匆起身再次去呕吐。
看着李煊的背影,秦霄嘴角的笑都快扯到耳根。
夜深寂静,秦霄拉着李煊的马,缓缓往王府去。
李煊趴在马背上,意识清醒得很,可就是浑身难受,一想起酒就想吐。
而宫中,内侍官将从探子那里得知的所有祥尽说给皇帝听。
皇帝听完眉峰上挑,笑了:“果然是秦家的人,护短得很,老六浑了这么些年,也是该吃点苦。”
“那……”内侍官开口语不尽。
“秦家小子两三日让他回枫泾去吧,那老匹夫也老了,得要人帮衬着”。皇帝拖长了语气说道:“朕老了,能为他们做的也就这些了”。
秦尧是被秦宁从暖被里叫起的,迷离着眼出来,瞧着李煊与秦霄一起,面露惊讶且不明所以:“大哥?这是怎么了?”
“本王想吐。”李煊似在极力忍着,见秦尧出来就指使起来:“你快替本王备些醒酒汤。”
秦霄扶着李煊往府里走,边走边道:“白日间偶遇王爷,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多饮了几杯。听店主说这酒吃醒酒汤无用,王爷睡一觉便好。”秦霄先答了秦尧,又与李煊说道。
路过秦尧身旁时秦霄步子顿了顿,语气与方才大有不同,满满关心:“夜深天寒,也不知道多穿衣服,快进屋。”
秦尧经他一说,才觉风吹的冷,抖了抖,看着秦霄搀着李煊进厅堂,眉挑的高。
一……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大哥与……李煊?
秦尧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她却听出另外的话。
他们白天就在一起了,那大哥岂不是与李煊一起去了青楼。
想到这,秦尧小跑着跟上,凑近秦霄小声道:“大哥,这才进京几日,你怎的也往那些地方去,若是大嫂知道,定要生气,不过你放心,我定不让大嫂知道。”秦尧一脸我会替你遮掩你放心的神色,说着想了想,将秦霄拉到一旁问道:“大哥,你去找他难道是为了我。”
她说着眼睛看着软在椅子里的李煊,努努嘴。
秦霄听了她的话只轻啧一声表示不满,点头:“满口胡言,我与你说,他毕竟是王爷,锦衣玉食惯了,你出手也不知个轻重。”
秦尧清楚,若是白天他们就在一起了,自家大哥肯定看到李煊脸上的印子,生怕大哥又说教,吐了吐舌头:“夜晚惊梦,不小心的。”
秦霄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托辞,在看到李煊脸上手指印后,他也有意无意套了几句话,知道是秦尧所为,有些话想与李煊说他也就烂在肚子里,是他一直将秦尧当小孩子看过于担忧了。
“你们兄妹合计什么呢!”李煊意识尚清醒,只是身体酸软得很,看着两人说悄悄话,还时不时将眼神落在他身上,双手便撑着两边扶手想要起来,奈何身体实在沉重,又跌坐在椅子里。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李煊眼神清明,盯着秦尧看:“秦尧,新婚本王与你说过的话你且记住,不然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秦尧懒得搭理他,只是朝着他敷衍一笑:“是是是,臣妾记得清清楚楚。”
从一进来秦尧就闻到浓浓酒味,想来喝的不少,可竟还没醉,她顿时想到什么,小声问秦霄:“春风醉?”
看着秦霄点头,秦尧看了一眼李煊,一脸同情。
“放心,减了大半药性,无事。”
秦尧突听秦霄说这么一句,脸上的同情一消而散,嘴角往下拉了拉,真是可惜了,顶多也就只够他消受月余。
又突然想到什么,秦尧拉着秦霄走远几步,悄声让他给自己一些‘春风醉’。
秦霄不做他想,直接从怀里掏了一包给她,又小声嘱咐她注意分寸。
李煊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两人,暗道真是明目张胆,竟还背对着他商量何事也不知,她是真当自己醉死不知事吗!
他伸手够到旁边桌上的茶杯,用尽了力朝着秦尧砸去。
茶杯落在离秦尧不远的地方,‘砰’一声惊到了他们兄妹,两人齐齐转身。
“本王让王妃准备的醒酒汤呢?怎的还不来,你诚心要看本王难受不成。”李煊虚弱倚靠在椅子里,抬手指着秦尧:“还不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