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茹珊的闺房里有浓郁的女儿香,安宁一进来就抿紧唇,呼吸也放缓了,她刚想走几步,就被身后一惊天喷嚏震的脚步一歪,紧绷的情绪瞬间瓦解。
而被香味刺激而大打喷嚏的幼白差点没栽倒,他眨了眨有点湿润的眼睛,对上安宁冷颜怒目,忙捂着嘴,脸皮涨红,尴尬极了。
谁曾想对腐尸熏死人的味道能从容待之的他却对浓香过敏。
安宁抿抿嘴,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内室走去。
尽管肤色还正常,但是死人看起来难免带着死气,尤其顾茹珊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恐,不难看出,她死前那一刻受了极大惊吓。
外行人一眼看去错以为是被吓死的。
“游画呢?”
“她昨晚埋伏了一宿,早上我让她去睡……”
“师爷,你过来。”安宁抬手一招,打断游书的话,“顾茹珊的尸检你来做。”
幼白扶着墙壁的胳膊抖了抖,他犹犹豫豫,“验尸啊……”
“我只给你一刻钟。”安宁冷然道,这霸道凛然的样子,哪里是为人徒弟的?
“喔……”慢吞吞的走过去,幼白垂着脑袋无声应了句。
这唯唯若若的样子,又何尝有点为人师表的自觉?
游书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老大,我已经派人去喊游画,”庞仲子不知何时蹿进来了,气息有点喘,“还是等她来验……幼白只是师爷,他懂什么。”
幼白刚好挪到床前了,闻言抬头看他,眼里满满登登的赞许。
“三胖,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师爷是考进来的,他验尸那关还是游画亲自把的,”唐宕笑着拍了拍庞仲子的肩头,“我也见识过,老大这是要亲眼看看呢,你怎么榆木脑袋了。”
“还是别让他验了,万一出了错,不是白耽误时间嘛!”庞仲子仍摇头,一脸嫌弃的要去拦着幼白,唐宕却从旁拉住他胳膊。
“老大要做的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可是,他……”
庞仲子仍不死心的要说什么,就听幼白开口道,“把手套给我吧。”
他不是对庞仲子唐宕说的,而是朝一同站在床前的安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