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起来的晚,等他去了趟厨房,吃饱了才到院子的厅堂来,就安宁一个人坐在一并列双人座椅上,静静的靠着椅背,双目轻合。
刚想抬脚进门,又止住,他的目光落在安宁手边散开着的一沓卷宗上,想必是一夜未眠吧,这样想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却见安宁已经微扬起头轻轻蹙眉看他,声音微哑:“进来吧。”
她本就没睡,只是一边看卷宗一边在等消息,看着看着……失神了。
幼白走进去自然在她手边座儿坐下,一碰上木制硬椅面,腿脚不受使唤的颤了颤,他赶忙掩饰性的侧过身子靠近安宁,眼睛一扫就看见卷宗旁还搁着一份尸格。
“顾琳月的伤都验出来了?”
安宁淡声应了下,手里拿着份未看完的卷宗,捏着那发黄的纸卷,她似沉浸其中,不愿分神。
幼白看看她,又收回低头看尸格,余光不离她,很快就发现,安宁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似逐字逐句地看手中纸卷,然后,便又出神了。
哪怕是再离奇的案卷也不至于盯着看这么久……不用判断也知道,这人是心思重的人,如今这副状态,可谓心事重重。
“大人……出什么事了?”
安宁一怔一回神,眉头从他进来看见起就不曾松开过,这会儿锁的更深,如同一道亘古不变的痕迹,刻画在她额上。
奇女子也终究是*凡胎,怎么可能无往而不利?莫名的心里一抽,幼白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很难解决的问题?”
办案这种事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类型的麻烦,有时候再睿智的人也会疲于应对,何况她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
“与你说了,你能如何?”安宁合上手上的卷宗,不动声色的放在一沓卷宗内侧。可显而知,这份卷宗的份量。
幼白听得这话,略略愁眉,那卷宗翻页处破损的厉害,可见那案子定是陈年旧案,又加之被经常翻阅才会多褶皱,能被安宁带在身边时常翻看的案卷,怕不是悬案那么简单。
“我自然是尽力,传道授业、解惑。”幼白默默挺直腰背,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靠谱些。
“……”安宁嘴角微抽,斜眼睇他,自从两人建立并不十分和谐的师徒关系,这还是头回见他摆师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