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出了一口恶气,俞蕴之也不欲将自己的心力浪费在李成这等跳梁小丑身上,毕竟她现下最想知道的,便是秦太后与太尉府是否还有联系。
先前将芦桦等二十名宫人内侍给送到了甘泉宫之中,虽说这二十人不得秦太后的信任,但甘泉宫之内可用之人着实太少,俞蕴之后来还特地换掉一批,便是为了将芦桦等人安插进去。如此即便秦太后想要用膳,都必须劳动关雎宫出来的宫人。时时刻刻都将甘泉宫的动静收入眼底,芦桦这丫鬟虽说脾性老实,但却也发觉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这丫鬟传了信儿回关雎宫中,言道秦太后所居的寝殿之中,在夜间曾经放飞出一只信鸽,若非那夜芦桦起夜,也不会发觉此番情景。
俞蕴之如今心中便有些疑惑,不知那信鸽到底是传信给何人,难不成太尉府真真与这么一位陷入冷宫的太后有所联系?
凭空猜测自然是得不着什么结果,这日入夜之后,俞蕴之便将身手不错的白水给派了出去,让其去甘泉宫之中查探一番,若是能将那信鸽给截下,自然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是俞蕴之不想用辛夷,而是辛夷这丫鬟没到宫门下钥之前,便会出宫回到善宝阁那一处。在禁宫之中做了多年的暗卫,楚河手上也算是小有积蓄,在善宝阁边儿上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宅子,虽说并不很大,但一家三口人住倒是极为宽裕。
言归正传,白水一连在甘泉宫屋脊上头蹲守了许久,将开始是未曾发觉什么端倪,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十夜之时,白水守株待兔之举也终于有了结果。白水一手握着那只信鸽,将其腿间绑着的小小竹筒也拆了下来,等到将上头的内容尽数记在心底之后,白水复又将字条塞回竹筒之内,而后放飞了信鸽。
只见那只信鸽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扑腾着翅膀便往东北方向飞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水得着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未曾再在甘泉宫多留,便径直赶回了关雎宫之内。此刻因着已然临近子时,所以俞蕴之与留宿在关雎宫的楚尧早便歇下了。因着字条上的内容也算不得什么紧急之事,所以白水倒也不急着与俞蕴之禀报。
第二日等到楚尧上朝之后,白水便到了正殿之中,先是恭谨的冲着俞蕴之行了行礼,这才开口说道:“主子,奴才昨夜将那信鸽抓到手了,且信鸽腿上真真绑着字条,上头写着四个字:何时出手?奴才也不知到底是何用意。在奴才放飞了那只信鸽之后,信鸽往东北方飞去,那个方向的的确确是太尉府无疑。”
“何时出手?”
俞蕴之红唇轻启,默默的念了一句。心下倒不由有些疑惑,也不知秦太后传出这么一张字条,到底是因何缘故?且何时出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且又是对谁出手?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迷雾之中一般,抽丝剥茧之下,让俞蕴之极为困惑。
“如此看来,秦太后真真不是个简单的,白水你日后得了空便守在甘泉宫之内,若是再能得着信鸽的话,将内容记下即可。”
“奴才省的,请主子放心罢。”
白水这内侍一向是个稳妥的,俞蕴之自然对其极为放心。眼下即便秦太后瞧着不是那么简单的,但俞蕴之却未曾太过忧心,毕竟秦太后无论如何都处于禁宫之中,且太尉秦源眼下还被楚尧夺了权,不知日后到底是何情景,俞蕴之又何须杞人忧天?
一连又过了多半年,白水也未曾再抓住半只信鸽,如此情景让他都以为是被秦太后发觉了踪迹,方才如此。毕竟如今年节都过了,但宫内外都是一派平静,且未曾生出半点儿波澜,真真是有些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