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待会儿若是打起来,你务必要拖住他们,本王腾出手去保护苏大夫。”赵璟桓隐在屋顶烟筒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凤眼微眯道,“不管怎么说,本王把左府的人引到这里来的,绝对不能让美人受了惊吓。”
“殿下放心,巡防营的人可都在外面候着呢!”容九嘴角扯了扯,回头望了望黑漆漆的街道,信誓旦旦道,“只要他们敢下手,就绝对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翩然而至“殿下,他们的人已经进屋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进屋了?”赵璟桓和容九愣了愣,继而容九头上又挨了一个爆栗,“都怪你啰嗦,咱们肯定是被他们发现,先下手为强了,快,按计划行事,你去引开他们,我去找苏大夫。”
“是!”容九顾不得摸头,纵身跃下屋顶,踹门而入。
屋里果然有两个黑影闪动,容九大喝一声冲了上去“大胆歹徒,竟然敢夜闯医馆,不想活了吗?”
三人很快打成一团。
赵璟桓也疾步进了屋,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喊道“苏大夫,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没人应声。
赵璟桓心里一沉,撩袍进了谢锦衣日常看诊的正厅,没有人,他又转到屏风后,穿过一条回廊,去了另一处厢房,一一推门查看,依然是没有人,借着窗外浅浅淡淡的月光,他清楚地看到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冰冷的火盆,整洁有序,并不像是临时慌乱逃走的样子,整个义澜医馆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明明刚刚屋里还是灯火通明,明明他亲眼看见苏大夫和珠儿在廊下挑灯走动,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时,一群人举着火把,脚步齐齐地朝赵璟桓跑了过来“殿下,您没事吧?”
“容九呢?”赵璟桓问道。
“回禀殿下,容九去追那两个刺客去了。”为首那人拱手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不必了,你们先去门口守着吧!”赵璟桓挥挥手,又对为首那人道,“派几个身手好的,去接应一下容九,告诉他不必恋战,让他赶紧回来。”
“是!”众人退下。
赵璟桓一个人站在屋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也就是说,苏大夫并不住在这里,而是另有住处,那么既然她都没从正门出府,想必这义澜医馆肯定是有别的出口了。
有意思啊有意思!
他对这个苏大夫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片刻,容九便狼狈地跑过来“回禀殿下,那两个人轻功了得,又无心恋战,一到了街上就跑掉了,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对京城很熟悉,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或者是死士。”
“大梁第一护卫,呵呵!”赵璟桓一脸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哗啦打开扇子摇了几下,“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把义澜医馆的暗门给我找出来,本王不信苏大夫插翅飞了。”
容九应声离去。
不一会儿,容九便折了回来,兴冲冲道“殿下,找到了,义澜医馆的后门就在东墙边,被一小簇竹子给挡住了。”
“走,看看去!”赵璟桓收了扇子,还不信了,医馆的人真的插翅飞了。
果然,东墙边一簇竹子后面有一个暗门。
从暗门出去右拐,是一条窄窄的甬道,出了甬道就是个十字街,右拐是崇正街,直走是一片小树林,左拐则是长义坊,崇正街和长义坊里大都是世家贵胄的府邸宅院。
莫非她是哪家府里的千金小姐?
要不然,他去南直隶怎么查不到她?
“殿下,幸好苏大夫今晚不住在这里,要不然肯定会吓坏的。”容九有些庆幸,赵璟桓斜睨了他一眼,“她不是今晚不住在这里,她是一直都没住在这里,咱们都被她骗了,她应该是京城人。”
“不会吧?”容九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苏大夫是京城人,那咱们怎么从来没见过。”
“哼,你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赵璟桓抱胸站在这处小小的后院,来回走动查看了一番,挑眉道,“若她是哪家府里的小姐,咱们就更不认识了,你说呢?”
“也是哈!”容九挠挠头,“那就等下次见了苏大夫,好好问问她便是,咱们又不是她的敌人,她不会瞒着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