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摇摇头:”应该不是江湖人,李叔不如在临近的村子找找,可有说话结巴之人?或许能找到真凶。”
结巴?李捕头从潘家告辞出来,心里着实觉着自己傻了,竟然听了一个小孩子的话,跑到潘家来听潘清这么个毛头小子胡说了一通,真真荒唐,杀人跟结巴有什么干系。
从潘家出来又去了槐荫村那片林子四周溜达了一圈,从方向上看,赵三跟柳继生应是从东安城奔着合庆村去了,赵三是个货郎,去城里做买卖晚了回家,走夜路也不奇怪,倒是柳继生,大晚上不在家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正想着,手下的跑了过来:”头儿,有件事儿小的刚扫听出来,您猜这柳家三少爷大晚上跑出来做什么?”
李捕头踢了他一脚:”少他娘卖关子,快说。”
手下的嘿嘿笑道:”这柳家三少爷也不知什么毛病,家里又不缺银子,那莺燕楼里什么美人没有,一天睡一个都不叫事儿,谁知这位偏偏喜欢有了男人的婆娘,不知怎么就瞧上了合庆村冯老二的老婆,两人好了有一阵子了,那天晚上估摸是趁着冯老二不在家,又打算去风流了一宿,却不想,早上起来从合庆村回城的时候就丢了命,这可不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冯老二?李捕头顿时来了精神,这不明摆着是奸情出人命吗:”去,把冯老二两口子拿到衙门里来审问,十有八九冯老二就是杀人的真凶。”
手下的衙差答应一声,没一会儿就把冯老二两口子拿到了县衙大堂。
李捕头本以为这是典型奸情出人命的凶案,只要拿了冯二两口子来一审,这个案子就能结了,哪成想冯二却大呼冤枉,用了刑仍死咬着不招,更兼冯二的老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男人一晚上没出家门,哪会杀人。
这一下可把李捕头气坏了,冷冷一笑:”冯二,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招了,来人,好好伺候伺候他,让他好生受用一番……”
衙差应一声就要抬刑具上堂,周知县忙出声制止:”且慢。”
李捕头上前低声道:”大人,像冯二这样的刁民,不用大刑是不会招的,若他不招这案子就结不了,柳家那边儿却难交代?”
周知明如何不知柳家难搪,却也不能由着李捕头胡来,自己来东安县任上还不到一年,出了人命案本来就是件麻烦事,若是再出了岔子,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要不要,谁能保证大刑之下冯二就能认罪,万一冯二就是个骨头硬的,宁死不屈,加上他婆娘的证词,一旦成了冤案,将来上头查下来,李捕头至多就是回家种地,这罪责还得自己担着,况且,这案子明摆着就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