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考科举就不能当官,不当官怎么给洗雪应家的奇冤给老爷正名,这事儿实在矛盾,想着不禁越发愁上来。
潘清见她娘愣神,锅都要着了,忙接过娘手里的铲子,把菜倒进锅里,翻炒几下盛在盘子里,加上刚切好了酱肉,猪耳朵一起端了出去,肉跟猪耳朵都是李捕头带过来的,还带了一坛子酒。
拍开封泥,倒在碗里,看了潘清一眼:”来,来,清小子别光站着,也过来陪你李叔喝一杯。”
潘仵作忙道:”老弟不知,他自小有个胎里带的毛病,不能沾酒,沾了酒浑身起疹子,小时候不知道,给她吃了一颗醉枣,差点儿没命,过后可不敢让他沾了。”
李捕头愣了愣:”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吃酒,这辈子可亏死了,不吃酒也无妨,就坐李叔边儿上,陪你李叔说说话儿也好。”
潘清不好推辞,便挪了凳子过来坐下,给他们倒酒布菜,一边儿听着他们说话儿。说的正是今儿早上的人命案子。
李捕头三杯酒下肚便唉声叹气了起来:”潘大哥,咱们这顿酒估摸是最后一回了,以后等兄弟的差事没了,再想喝酒可不知什么时候了呢。”
潘永山:”兄弟此话从何说起,好端端的怎会没了差事?”
李捕头:”这事儿也瞒不过潘大哥,就是今儿早上槐荫村那起命案,潘大哥也知道,死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柳家的三少爷,柳家哪里肯善罢甘休,撂下话来三日内若找不到凶手就要发难,到时周大人的官位都难保,更何况兄弟了,偏偏这行凶之人极为狡诈,现场我仔细瞧了几遍,都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我这儿猜着别是那些江湖人做的吧,那些江湖人可是杀人不眨眼,杀了人跑到天南海北的躲起来,往哪儿找去啊,我这儿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潘永山:”老弟不用太发愁,也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早上我验看尸体的时候,发现都是脑后伤致命,观其伤口圆而大,骨碎血瘾,皆深入骨,其色深赤而发紫兼具青黑,应该是铁器所伤无疑,老弟从这些上头想想,或许能找着一些线索。”
潘清忍不住道:”可是同时毙命?”
潘永山摇摇头:”从伤口的血瘾来看,应是隔日,咱们村的赵三比柳家少爷早一日。”
潘清想了想道:”李叔不如问问村子里的人,近日可瞧见过什么人进了林子?”
李捕头:”这个倒是问过了,那片林子离着城门不远,虽说都是坟地,可从林子穿过去却能省不少路,故此,也常有胆大的行人从林子里穿行,可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人命案啊,这回一死就是两个,真不知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连着杀人,正因这一连两起命案,我才疑是江湖人做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