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傅探花都为这个文贼掩饰吗?
明煦也像是被傅清芳的话给惊住了,?他说道:“母亲,难道是舅父把......”
他的话没说完,就自知失言,闭上了嘴。
可是他话里的意思,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人,?就都听明白了。
是傅清宇把古籍上的诗词告诉了苏异人,又为她摇旗呐喊造势的。
郑思远自然不傻,?可他哪能让郑明煦再胡说什么,?就皱着眉头斥责道:“明煦,这里都是些大人,你一个孩子瞎胡说些什么。”
高尚书在这个时候适时说道:“这本古籍上有几处随笔,我看了一下,?却是是文海的笔迹。”
高尚书一锤定音,这本古籍的确是傅太傅留下的,?上面还有他的笔迹呢,
傅清芳当日里做这本古籍的时候,可是花费了大心思,先是做旧,?然后将这本古籍在床底下放了半年让它受潮,期间她特意吩咐了下人,不要打扫床底下。
半年过去,傅清芳又给这本书换了个地方,把这本古籍放在了米桶里,因为正是春夏之际,虫子很多,没两个月,这本古籍就有了虫眼。
傅清芳将古籍取出来再次装订,又模仿了父亲的笔迹写了几个字,才将这本古籍妥善保管好。
等到傅清宇为苏月凉呐喊助威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了。
到时候,傅清宇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此时此刻,傅清芳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蓦的一晃身子,吐出一口鲜血来,将帷帽上的素色薄绢都给染红了。
紧接着,她就一下子倒了下去。
幸亏傅清芳身后还有许多的丫鬟仆妇,接着了她,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明煦也被吓坏了,立即喊道:“父亲,母亲她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从傅清芳问了苏月凉几个问题,苏月凉却一个都答不上来,苏月凉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她能做出诗词来,却对诗词的来处一窍不通,任谁也不可能相信这两首诗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她苏月凉,又一次败在了傅清芳的手里,以后她还怎么在侯府在长宁城里立足。
苏月凉脸色苍白,像是马上就要晕倒了,往常这个时候,郑思远早就来安慰她了,可是这个时候,郑思远却没过来,他只是那样坐着,看都不看苏月凉一眼。
苏月凉心里发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她的掌控了。
待到傅清芳晕倒了,苏月凉后知后觉,她好像把傅清宇也给扯了进来了。
她再也受不住了,也晕倒在身后的丫鬟怀里。
丫鬟赶紧惊呼道:“姨娘,姨娘。”
这边是傅清芳,那边是苏月凉,郑思远只看了苏月凉一眼,就赶紧走到傅清芳身旁,吩咐道:“夫人晕倒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人抬到二楼包厢里去。”
傅清芳被仆妇背到了二楼包厢,郑思远则处理起后续事宜。
不说别的,就是高尚书等三位大人,也是要感谢一番的。
傅清芳被仆妇背上了楼,推开门来就看到郑明澜坐在那里,郑明煦就道:“三弟,苏姨娘在楼下晕倒了,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郑思远没空管苏月凉,因为苏月凉有了身孕,不好背上楼,两个丫鬟只好合力将她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今日这场闹剧,周围不知道多少视线打量着苏月凉,还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苏月凉与傅清宇。
待到包厢里郑思远身边的人都出去了,傅清芳才悠悠醒转,就看到明煦通红的双眼。
见到母亲醒了,明煦也顾不得礼仪了,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脸,问道:“母亲,你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喝口茶。”
傅清芳点点头,明煦亲自碰了一盏茶过来:“母亲,这是我让小二刚端过来的,温度正好。”
傅清芳喝了一盏茶,嘴里总算舒服了些,还没说话,就听得明煦说道:“母亲,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等咱们回侯府再说。”
傅清芳就要起身,谁知道明煦却道:“母亲,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还是请大夫看上一看,没事我们再走。”
傅清芳就摇头:“外面的大夫我不放心,还是请太医来看过吧。”
她态度坚决,明煦不好再劝,只能扶着傅清芳先从另一条楼梯下去,坐了轿子回了侯府。
回去之后,傅清芳就让人大张旗鼓地去请太医,又在屋里哭了一回父亲,弄得是满府皆知。
待到太医看过,只说气急攻心,开了一个药方,要傅清芳好生养着。
送了太医走,府里的管事娘子们都来探望,却都被傅清芳身边的大丫鬟挡在了门外,说夫人现在心情不好,谁都不见。
傅清芳坐在榻上,神情严肃,明煦则立在地上,不敢抬头。
“明煦,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今日里怎么如此鲁莽,就那样大大咧咧的说破苏异人剽窃的事,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
明煦的性子傅清芳是知道的,从来不做没什么把握的事,即使苏异人抄袭,他心里存疑,也会先让身边的人回来拿了古籍,再与苏异人对质,而不是就那样叫破,还说了许多容易激怒他人的话。
明煦低着头不说话。
傅清芳又道:“你要是加冠了,我也管不着你了,可逆现在才是什么年纪,怎么能如此冒进,要是我去的晚了,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今日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跟我说清楚,否则......”
傅清芳没有说下去,否则什么呢,明煦是她的儿子,她舍不得打舍不得罚的,否则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