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宋晴先到左慧雯的教室,帮她收拾书包,一起去校车集合点。不见校车,只见左妈妈跨着小摩托,等在那里。
“哎,今天谁来接你,晴晴?”左妈妈接过nv儿书包,放车蓝内,又招呼左慧雯上车。
宋晴诧异,“没人接呀,校车怎么了?”
“司机去拆钢板了,今晚明早都请假。”
“卧槽!”宋晴叫道。
校车司机是个二百五,最喜欢抢道和急刹车,开得车在马路上横蹿,把满车学生当元宵一样摇。去年追尾大卡车,腿上种了钢板,最近的确嚷嚷要拆钢板。
左妈妈又问,“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宋晴道:“这几天不回家,新接了个挺尸的活儿,要在剧组住几天。”
小镇附近有个影视城。宋晴的爸爸和村庄里许多二流子一样,在影视城里打零工跑龙套。抗日剧流行时,扮演被敌军我军一枪撂倒的pa0灰。后来刑侦剧、恐怖片大火,又扮演各种si尸、僵尸。百无禁忌,收入在龙套中算是不错的。
左妈妈叹口气,“那你怎么回家?”
宋晴无所谓,“走回去呗。”学校离家五六公里,走路要一个钟头。冬天天黑早,寒风刮得人爽呆。
左妈妈嘱咐她,“路上小心哦。”一踩油门去也。
宋晴又冷又郁闷,踟躇了一会儿,前男友马壮骑着电瓶车路过,“打铃儿,这里伫着g嘛?”
“校车司机翘班,送我回家?”
马壮心眼最小,“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得赶紧回家吃饭,去上补习班。”
“那你打个什么铃儿,给我滚!”
马壮当真滚了。
“男人!”宋晴感慨,庆幸自己当初脑子清楚,没答应和这王八蛋shangchuan。
路灯一盏盏亮起,投下昏h的光,照得冬日的初夜雾蒙蒙,大地铁板一样冷y,教人不敢跌跤。
宋晴支起羽绒衣的风帽,时走时跑,想起看过的恐怖片,和自己开玩笑,“老妈快来闹鬼吓我啊。”
然而,她的妈妈自从五年前发心脏病去世,连梦也不入,遑论显灵闹鬼。据说是有心,怕吓到自家小孩。
她的话音才落,旁边吱一声,停下一辆大壳子的白车。